晏风华的面前,垂泪道:“还请表姐赐解药,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晏风华微微俯下身,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好一副可怜楚楚。”
指间划着方容容的脸颊向她嘴角抚去,指腹擦去大红色的口脂,冷笑道:“这才当太子妃几日你便受不住了,先前你还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的。”
“是方容容不知天高地厚,还请表姐宽宏大量!”
晏风华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丢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你一月的解药。”她抬手拆下方容容头上的发钗,“我念表妹与太子分别好些时日,他定是对你思念至极,这些时日你便陪着他吧!”
方容容脸颊上一道清泪落下,她咬着唇捡起瓷瓶,她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羞辱自己。
“方容容,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且等着吧!”
她起身脱下身上的衣裙,屋内传来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清平进屋中为晏风华梳妆。
清平从首饰匣子中取出三对金钗,斜插入晏风华的青丝中。
美人如玉凤眼含春,清平一双巧手青黛扫眉,映着额前的朱砂更是妩媚动人,她身着暗红色宫装尽显妙曼身姿,她俯下身用力擦去方容容脸上的泪痕。
她口若含丹,朱唇轻起。
“表妹如此多娇,只是这泪断不该哭给我瞧才是,太子见了怕是心都要碎了。”
方容容头一次见到如此盛装打扮的晏风华,自己做她替身这些时日,便是再穿上华贵的衣裳,都觉得不如晏风华明媚大气,看着晃动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我……我知道了。”
方容容换上那身月白色的长裙,眼眶微红,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娇弱的美人。
前堂太子一听是方容容来了,放下青乌镇的地图便匆匆赶来见她。
厢房门前,隔着雨帘,他远远就看到晏方两家的姑娘。
一个是准太子妃,似骄阳一般耀眼,另一个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姑娘,若莲花出淤泥不染。
哪个也让他挪不开眼,撑着油纸伞快步朝着二人走去,脚下打滑险些摔个狗啃泥,晏风华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她还是耐着性子朝齐明德行了万福礼,将方容容夹在了他们中间,轻声道:“表妹早晨时受了惊吓,府衙这些人没规没矩的冲撞了她,将一个大姑娘堵在了卧房里……”
方容容脸色顿时发黑,生怕名声不保惹太子不快,齐明德勾过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这口气我帮你出。”
“表妹你与太子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这些时日便拜托太子殿下了。”她冲齐明德微微颔首。
“也好!”
他携着方容容一同撑伞离去,回头望着立在长廊下的晏风华,风卷着她的衣袖裙摆,忽然觉得她仪态万千,比方容容还要美上几分。
晏风华见他们消失在了长廊尽头,这才转身回到厢房,将写好的字条交给了系着浅蓝色腰带的婢子,心中还是在担忧齐傲的伤势。
从附近医馆带回去的人断然是信不过的,村医又在侯府过不来,索性做一回灯下黑,趁着府衙的衙役们去开路,她便让万重青带着齐傲混入了府衙。
齐傲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万重青的身上,他是被疼醒的,捂着伤处半昏半醒,也不知万重青要将自己带往何处,只觉眼前一道模糊的红影闪过,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他躺在床榻上,白色的中又染了一片红色,晏风华让万重青扶起他。
万侍卫都替晏小姐不好意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扒外男的衣裳,传出去有损清誉的。
他吃苍蝇一般的眼神,晏风华都看在眼里.
“万侍卫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我瞧你憋的怪难受的。”她将药在齐傲的伤处均匀抹开,几乎是抱着他,将纱布从后背绕到前胸来。
万重青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儿,“若世子知晓晏小姐您亲力亲为照顾他,他定是欣喜万分。”
清平递来了剪刀,轻声道:“万侍卫,齐世子与我家小姐是何关系,你怎还不明白。”
晏风华给他换药也是好生的费力,擦着额头上的汗。
待众人离去,只能听到外面淅沥的雨声和齐傲的呼吸声,晏风华盯着他的睡颜,暗道: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怎么叫人这般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