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站在了他的对面,“那又如何?来人,将他压回房间绑起来,若是再跑出来生事,本将军拿你们试问。”
“你鸠占鹊巢,若是父亲知晓,定不会绕过了你!齐傲,都怪你,若非你死,齐家怎会任人欺凌……”骂声渐渐远去。
李克定若有所思的望向角落里断了半截的发簪,走上前去拾起揣在怀中,万重青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交出来。”
“什么?”
“装糊涂?自是我家夫人的东西,我都瞧见了,半截簪子交出来。”
李克定笑了一声,“你家夫人?她如今并无婚约在身,你也管不着,我第一眼便瞧上了她……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娶她……”
“为妻”二字还未出口,万重青拔剑冲了上去,“欺人太甚。”
转眼间二人纠缠在了一处,李克定却从不拔剑,只用剑鞘格挡住了对面的攻势,尔后转身潇洒离去,万重青气自己学艺不精,将剑重重摔在了地上。
晏风华得知此事也闻言笑过,一边裁着白布,一边细心劝导气得不轻的万重青,“他放出那样的话来就是为了气你,他奉三殿下之令代管侯府,我的婚事非官家赐婚,任谁向我求亲,只要我不点头,还能强娶我不成?”
“谢晏小姐不弃我家世子。”
晏风华微微摇了摇头,将裁剪出来的白布扎成一朵白花,“他对我用情至纯至真,往后,除了他,心里谁也容不下了。”
晏风华身着白衣去了灵堂,打算最后再陪一陪他,穿堂风冷飕飕的刮过,吹得火盆里的火星明灭,她冻得小脸发红,手蜷缩在袖中。
一张兔皮披风从天而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瞬间晏风华以为是齐傲回来了,抬首看向对面李克定,又伸出手摸了摸毛领,欣喜转为失落。
“李将军天天盯着我做什么?府中又并非无事可做,三殿下将你提拔为将军,视你为亲信,操练兵马这事,李将军做了吗?”
晏风华微微不悦,三殿下说李克定回来,还有重要的任务便是暗中训练京都城中的兵马,一连几日,总觉得他在府中瞎晃悠,只要自己一抬眼,便能看到他的身影。
“晏姑娘放心,三殿下交代的事,李某自是不敢懈怠,倒是晏小姐日日吃不下饭,世子如何安心的下?”
晏风华冷眸瞪了他一眼,齐傲还就在眼前,如万重青那般所说,他讨厌的很。
“与你无关,还请李将军做好分内之事。”晏风华起身离去。
入了夜狂风肆虐,晏风华寻思明日齐傲出殡,如何也睡不着,起身穿衣,清安闻声揉了揉眼睛,“小姐,夜深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睡不着,想去灵堂再陪陪他,你若是困的厉害,便先睡吧!”
清安算着时辰,刚过子时,小心得扯了扯晏风华的袖角,“小姐,奴婢害怕。”
晏风华已点了灯笼,“你若是怕,便留下。”
清安更是摇了摇头,外面寒风嘶吼,若她一个人呆在屋中更是害怕。
手中灯笼在寒风中忽明忽暗,远远瞧去犹如鬼火,清安一手提灯,一只手臂挽着小姐的胳膊,向前缓缓挪去。
二人去了灵堂,清安更是缩成了鹌鹑躲在晏风华的身旁,晏风华用手挡着风点燃棺材前的蜡烛,“清安莫要怕,姑爷生前品行如何?”
清安看着明灭的烛火,怯生回答道:“自是为人正直,芝兰玉树。”
“那待我还有你们如何?”
“他待小姐您自是极好的,事事上心,处处护着您,待我们这些下人,也从不苛待谩骂。”
晏风华抬手摸了摸清安的头顶,红着眼眶看向棺材,“你害怕之人,却是我最想念之人,他品行如此,你为何要惧他?”
清安顿悟,突然觉得灵堂也没什么怕人,甚至起身上了三炷香。
“姑爷莫怪,是清安胆子太小了,姑爷莫怪!”
清安察觉黑暗中似是有黑影闪过,惊吓得抱住了晏风华,“小姐!真的有鬼!”
晏风华也屏住了呼吸,看向角落缓缓移动的身影,似是又在期待,盼来得是齐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