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下了梯子,“万侍卫,等我忙完此事,你便进将军府好好瞧好好看,实在不行找个媒人,你回头娶回去放在家里看。”
“真……真的?”
“假的,死心吧!”
晏风华在三殿下心腹的掩护下顺利出城,御马从官道朝郊林疾驰而去,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一条,从小路快入密林时才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阁下何人?为何跟我一路?”
那人骑马从隐藏身形的树林中走出,“方才我见晏小姐行的匆忙,怕有歹人对你不利,故而一路跟随至此。”李克定抬手摘下面上冰冷的獠牙面具。
二人互相打量,几日不见都瘦了不少。
李克定骑马缓缓走来,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询问道:“近日可能安眠?”
晏风华也不避讳,领着他朝大营走去,“我被禁足在府上,京都城发生了这些事,我哪睡得着,想来李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耶萨奇迟迟不现身,被刺客行刺的朝臣怕是坐不住了,你的伤……可好些了?”
“得多谢晏小姐,好了许多。”
守营的看门士兵见风华来,将马匹带去了马鹏,李克定倒也不着急走,二人并肩而行,他瞧士兵便是雪天还在坚持训练,比起前些日子,自己晚出早归暗中训练的士兵好上的不是一星半点。
平日打扫园子的士兵亲迎,抱拳道:“荣傅见过晏小姐。”他看晏风华身侧还跟着一个男子,有些犹豫问道:“这位是?”
“在下李克定。”
“都是自己人,荣傅,自打我离开后,他们可有好好训练?”
荣傅恭敬答道:“知晓晏小姐杀伐果断,自是时刻守着营中规矩。”
她瞧着在寒风中光着膀子练枪刀的士兵,点了点头,“甚好,你且去忙,我随便看看。”
李克定若有所思的瞧着晏风华,京都女子各个温婉含蓄,他虽知晏风华不是那种瞧外男一眼就含羞的女子,但大大方方瞧光膀子的外男,她怕是第一个。
“你一直盯着我瞧,可是我哪里不妥?”
李克定很是好奇,“这军中男儿就像野马烈性难驯,突然换了一个首领,你是如何让他们臣服于你的?”
晏风华抬手推开摆放账册的房门,用火折点燃油灯,狭小的屋内灯影摇晃,“你去把门关上,我要瞧瞧军中的账册。”
李克定无奈照做,转过身顺势坐在她身旁的椅子,“现在可以告知我,你是如何让他们服众了吧?”
晏风华翻看账册的手一顿,“军师白日宣|淫,也未在我规定的时刻内来寻我,军法处置他,也无人敢动手,我便将他杀了。”
李克定眉头紧皱,惊讶道:“杀了?”
晏风华淡淡回他,继续翻看着账册,“嗯。”
“不愧是晏将军之女,颇有虎将之风。”
晏风华只是笑笑未搭话,借着火光查看着账册,她揉了揉眼睛,算算时辰已是深更,伙房的人送来了两碗面,“这么晚了,李将军还不回京都?”
李克定本已靠着椅子睡着了,他坐正了身子,“无妨,城门已下了钥,此刻回去也不容易通行,反倒容易被巡城司的瞧见,太后那边少不得又是腥风血雨。”
二人一人一碗面,李克定吃着感觉里面有沙子,眉头紧皱。
“怎么了?可是觉得这面不合胃口?”
李克定见她神色无异,再看晏风华面前的碗边有缺口,“这面里有沙子,许是伙房无心,或许是他们故意要刁难你,若明日有人试探,你便说你的碗中有沙子,面照吃不误。”
“多谢李将军为我着想,你若明早入京都,难得能睡个囫囵觉,那你好生歇息。”她将碗放在一旁,继续回案子上翻看账册,若军中缺衣少食,她定会想法子补上。
账册后半夜瞧完的,除了军师挥霍之外,其余的倒也对的上,枕着手臂小憩,天还没亮,便听见外面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