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晏风华蹲下身卷起绊倒清平的纸鸢线,“无妨,若不是这线轴掉了,你又怎会摔倒。”她随意捡起来一两个东西瞧了瞧,“这香囊纸鸢,还有这胭脂水粉都哪里来的?”
清安将礼盒重新垒起来,“方才管家唤奴婢拿回来的。”她多了一抹笑意,“小姐,是齐世子差人送来的。”
“他才离开多久便送来这些小玩意儿,都是哄小女孩的,我都及笄了。”她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对水滴状的翡翠耳坠,她照着镜子比划试了试,倒是很衬的肤白。
清安故意打趣着晏风华,“小姐,若您不喜欢,奴婢可就要这纸鸢了。”
“那不成……我首饰盒中的耳坠倒是能给你和清平一人一对儿。”她看了一下齐傲送来的东西,乍一看确实是不值一提,但要买到这些小玩意,要逛遍大半个京都才行。
纸鸢骨架上的毛刺削的干净,光滑不刮手,绘图上色、贴纸,处处仔细,纸鸢极为精致,应是京都最西边的纸鸢铺子,平日里只有京都富商和达官贵人才会去,这一个纸鸢也不便宜看。
“齐世子对小姐可是用心了。”
晏风华点了点头,终归是齐傲的一番心意,便让清平给自己收了起来,门外又有婆子给自己送东西来了。
晏风华接过烙金字红底的请帖,展开一瞧是云家送来的游园赏春宴,平日里她与那些京都贵女走的不是很近,至多是点头之交,自己在京都城中倒成了不合群之人。
晏风华转身将帖子放在了桌上,“送帖的人还说什么了?”
“让小姐务必走一遭,还说云夫人曾经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姐,想要亲自赔罪,送帖的人还在府外候着,等小姐您的准信呢!”
府外想取自己人头领赏的人尚不知有多少,自己遇杀手的事还未透露出去,云家设宴引自己出去,也不知他们是否与幕后之人有勾结,再三思索之后,还是应下了。
她暗中盘算,这赏春宴就在下午,到底是急了些,“我届时会准时赴。”
“是,老奴这就去回话。”
清平很是担忧,悍匪凶神恶煞的,面目狰狞似是要吃人,下次再遇见的杀手又是何等凶恶,“小姐……您真的打算要去赴约?”
“躲也不能躲一辈子,我若不出现便不知他们下一步盘算,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她拍了拍清平清安的手,叫她们安心。
*
侯府门前一片萧条,去年的落叶竟还堆在墙角,无人洒扫,门口的侍卫无精打采倚靠着墙壁抱刀而沾,侯府的万重青在代管发放着月例,事少无人使唤,倒是个好去处。
齐傲抬脚踏上台阶,都已站在门前,他们二人在例行询问,酷似市集里的泼皮无赖。
齐傲抬手缓缓摘下脸上的獠牙面具,二人心中一惊讶面面相觑,世子去年冬天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脸色阴鸷,凤眼微眯,“好大的胆子,此时还打瞌睡,若遇暴徒偷袭,你们的性命可还在?”
侍卫们虽不知侯府内发生了何事,但看到他腰间的世子令牌,正要跪地,却被齐傲拖住了胳膊。
“下不为例,我活着的消息记住要守口如瓶,若不然军法处置。”他戴上了面具,与二人擦肩而过。
“属下记住了。”
他去寻李凌儒,他如今负责看守齐慎。
齐傲人还未到园内,李凌儒盯向通往这边后园的拱形门,左手中的佩刀半开,大拇指抵在刀盘,随手拔刀出鞘。
来者一身黑衣,戴着獠牙面具,李儒凌曾在世子丧期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还是警惕道:“不知李将军突然到访侯府,有何贵干?”
齐傲避开众人对李凌儒一展容貌,“就是来瞧瞧故人。”
李凌儒颔首便让齐傲入了屋中,长时间未曾开窗透气,屋内一股霉味,齐慎眼斜鼻歪躺在榻上不能动,艰难的转动着眼珠,在看到齐傲的面容那一刹,只能瞪着眼发出“呜呜”的声音。
齐傲坐在榻旁的圆凳,“不过半年未见,父亲就成了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侯爷的威严。”
“呜呜呜呜……”逆子,你竟未死,我这样子都是你害的,你要遭天谴。
齐傲全然无视他眼神的怒意,“我要带走那个女人的儿子,也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扶为世子的齐恒。”
“你……你要……做……做什么……”
齐傲嗤笑一声,“没想好,待我寻思好了,再告诉你。”他转身离去,身后的齐慎艰难翻身,“咚”一声滚落在了地上。
齐傲闻声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抛妻弃子、视别人儿子为己出的父亲,未曾给过自己半点父爱,哪怕启蒙要认字习字,都是府上账房先生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教他写自己的姓名。
整日花天酒地,众人皆知,齐慎是京都勾栏的常客。
齐傲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