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商人:“大人您别吓小的,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的就好,小的只要有,无论什么都给大人送过来。”
尉迟文:“去去去,就你那点东西,我能图什么?”
哈密商人:“那大人就是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办?小的猜一下,是不是和那位于姑娘有关?”
尉迟文:“挺准的,继续说。”
哈密商人:“要我说,大人喜欢于姑娘,干脆将她抢过来算了,只要大人真心喜欢,相信没人会为难大人。”
尉迟文:“你家大人我是那种强抢民女的人?”
哈密商人:“……看着像。”
尉迟文:“滚吧,官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别告诉我,你们看不出来,他现在就给死后留名声呢,谁敢这时候摸他的虎须,谁就准备死吧,大王来都不好使。”
哈密商人:“那大人您喊小的来是……”
尉迟文:“都说了,就是挺久没见的,看你一眼,还活着就行,滚吧,别在我面前碍事。”
哈密商人一头雾水的走了,尉迟文长舒一口气,居然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这个商人在东京城开了一家酒楼,有很多能歌善舞的胡姬,连皇宫里的娘娘都特意来请教过她们学习歌舞好回去讨官家欢心,他就想着,要不要给于若菊找一个老师,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去。
…………
翌日,尉迟文刚乘上马车,目光就没离开过于若菊的脸。
女人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别一直看着我。”
尉迟文收起一点儿目光:“行,那你再唱支歌?”
“我是卖唱的?”于若菊斜他一眼,语气冷冷淡淡。
“不是这个意思。”尉迟文抬手,瞄了下帘子外面:“我昨晚做了梦,梦见你和我在山上,我在树下品茶,你再旁边唱歌,挺美好的,想实现一下。”
“梦会实现的话,幽云十六州早就收复了。”
“也快了。”
“……。”
马车一上路,他又开始不加掩饰地打量于若菊,并评价:“于若菊,我看你一点都不像马夫。”
于若菊微然一笑:“你也不像当大人的。”
尉迟文愣了一秒钟:“嗯?我怎么不像当大人的了?”
于若菊唇上的弧线依旧维持着:“你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还是那种刚刚念私塾的,她在心里补充,嘴上倒是没说出来。
“严格来说是这样。”尉迟文竟然点点头:“所以你喜欢小孩儿吗?”
这人真是……
于若菊看他一眼,哭笑不得。
“问喜不喜欢啊?”他挑眉,继续追问,像是个无赖。
此刻刚好有个左拐的路口,于若菊借着看路的姿势,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她发现,尉迟文这个人很不一样,她听说过尉迟文,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在她面前虽然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但实际上,他的心计只是隐藏在下面,悄悄达成他的目的。
她现在对他越来越没有最开始的抗拒,就是证据。
温水煮青蛙。
于若菊没有直接回答,但旁边已经笑着继续说:“说真的,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卑不亢的人,以前见到我的人,天天就给我看脑壳儿,看多了,烦得很。”
——
尉迟文今天没有去东宫,而是让于若菊将马车停在了哈密商会集会场所的门口。
他让下人叫了俩随行的下来,说要去牛家村,其中一个是一直跟着他的下人,还有另一个穿着华贵年纪稍长一些的,看样子是一名很有身份地位的人。
马车重新上路后,尉迟文也没急着让于若菊把马车往老村长家赶,而是吩咐说,“去你家的汤饼店。”
于若菊照做了。
到目的地后,下人和那名哈密商人,毕恭毕敬跟着尉迟文进了汤饼店。
于若菊将马匹拴好,也跟了进去。
刚一入门,就对上了张小七愕然的目光,她眨眨眼,对这几位贵客的到来似乎有些惊讶不解。
于若菊面无表情,微微颔首示意她不用在意。
张小七这才望向尉迟文,走过去准备下跪:“尉迟大人。”
“不用多礼。”尉迟文随意挥了下手,拦住她的动作。
张小七眼底露出兴奋的神色,“大人准备要一碗汤饼尝尝吗?”
“你们吃吗?”尉迟文回头问后面两个寸步不离,身姿端正的人。
下人小声回:“大人你不吃?你来做什么?”
“我吃啊。”他毫不犹豫答了句,也放低声音:“但我吃过了,所以歇一会儿有问题吗?”
下人:“在这站着歇息?”
尉迟文:“你懂什么。”他扬了扬下巴,是于若菊的方向:“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