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扳回一城。结果就是毛利元那厮居然也主动投了织田信长。
倭国在之前是想当散装的。
哪怕织田信长打了那么久,也只是统一东西两京附近,威服本岛中间那一团的大名。离结束倭国战国内乱,还差了那么好几年时间。
至于毛利元这种地处边陲的大名一向也不怎么理织田信长的。事实上毛利元与织田信长两者之间早就在酝酿战争了。
只是,大明天兵的到来,原本毛利元还想着实在不行就投大明算了。降谁不是个降啊,降大明天兵,身份上还能高织田信长一个头呢。就算失败,到后面至少能跟着润到大明去,混个大明的富家翁也不错啊。
原本毛利元的思路是想当开阔的,再打一打,打到自己不可或缺时再去投大明。学的就算宋江水浒的路子。
奈何钟太监与谭伦没文化就算了,这么优秀的话本都不看,就当是大明人人自信了。
但是解放奴隶这事实在是惹到毛利元了。
这就是在挖毛利元的根啊,也是在挖所有倭国大名的根。没有奴隶,自己以后还当什么富家翁,还怎么挣钱呢?
仅此一条,毛利元在拉锯一个半月后主动去投织田信长了。
随着织田信长带着其南征北战的老兵进驻到石见这一片狭小地方时。大明这种无法得道补给的客军作战的战败就不可避免了。
靠着让奴隶肉身冲锋在前,武士持械在后的壮举,织田信长硬是以五比一的交换比逐步围困了大明在石见银矿的驻地。
到了这时,钟太监才彻底慌了,首要目的就是要把石见银矿开采出来的存银全都运回去。然后自己突围。其余都不重要了。
而谭伦方面,重要的是自己带来的一营幼军不要全都战死了。否则,一个不仅没有军功,还把自己人玩死了的清流,未来的前途可想而知。
到了这时,卢膛的命令开始重要起来。因为很明显,他要负责牵制殿后,部署突围了。
先是卢膛率领部下,一部分东南抗倭的英雄,大部分都是银矿解放的仆从军控制了一片海滩。
还没有完全完成就地修筑工事,就面临织田信长衔尾而来的追击。
阵地战一触即发。
好在之前抗倭的主要部署就是野外阵地战。因此,带领着着拢共两千人的队伍,先是扛过了毛利元的先锋攻击。
其后,看着钟太监的银矿封箱装船,织田信长直接鸣金五万大军全线出击。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打法,让阵地坚守的明军根本得不到修整。
先是坚持了一个上午,送走了钟太监及其心心念念的白银。没这些白银,钟太监就算回去估计也难逃一死。
接着又是一个下午,送走了谭伦,及其麾下剩余最精锐的三百幼军。
上午有幼军撑着,其实坚守还不太难。下午幼军逐一撤出战斗,基本是撤一处,一处就直接被织田信长攻陷。
卢膛的部下及仆从军瞬间就遭到杀戮。
到下午时分,黄昏的金色从海面上照了过来。幼军的撤退也结束了,但海面上也再没有一艘可供航行的海船了。
别说海船了,一块多余的木板都没有。
织田信长的海岸进攻在遭到一整天巨大伤亡后也缓了下来。
而海面上,远处围过来的小船则表示织田信长最终实现了对大明军队的合围。
这一刻,明明进攻的势头放缓了。但大明军队的士气却跟随这海平线上的夕阳沉入低谷。
整个海滩在反复争夺后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汗水、血水、海水混在一起,空气中一股死气四下弥漫。远处的夕阳透过战场上的死气折射过来。
残阳如血,此刻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