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陆续续地散去。
江锦绣还没有走,她很担心在里面歇息的姐姐。刚刚要开会没办法,这会儿,她只想等姐姐一起回宫,好有个照应。
和妃善解人意地让墨兰领着江锦绣进内殿。自己则依然留在外厅,想找姜闲复诊下。
今天夏嫔有喜的消息,于她而言,就像晴天霹雳一般不是个滋味。
就像一个水平不高,你平日里万万看不上的人,结果人家现在做了大官,平步青云。
墨竹又泡了杯桂圆红枣茶过来,放在和妃手边。
姜闲瞟了一眼那热气腾腾的桂圆红枣茶没吭声,静下心来给和妃望诊、号脉。
人一当有了点希望,就像逆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疯狂。
但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度,过犹不及。
就像这桂圆红枣茶。
半盏茶的功夫后,姜闲露出了点点的笑意,恭敬地低头说道:“娘娘宫寒血瘀的问题,已经开始有了些起色。微臣把药量调整下,再喝个一两月,应该就差不多。这期间,不可饮酒,不可吃生冷,注意保暖就好。”
“不可饮酒?”和妃心里还想着今晚以酒助兴呢。
姜闲点点头,“服药期间不宜饮酒也不宜饮茶。”
“药酒呢?”和妃不死心地问道。
姜闲摇摇头:“药酒也不行。你的身子太虚,虚不受补。得慢慢调理。药酒多为大补大热,燥性重,对身体调理不好。”
他的眼神落在和妃手里端起的杯子上:“娘娘,这桂圆红枣茶虽好,但是也不宜多饮。每日三至四次即可。”
和妃疑惑地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似乎有些怅然。
姜闲虽然心里疑惑,娘娘为何执着于问喝酒,莫非娘娘是好酒之人?但他不会去问。君臣的界限在这里。
和妃当然也什么都不会说,她甚至为曾经过于急切,甚至触碰过柳太医的手而羞耻懊恼。恨不得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想起江月白头上的银针还没有取,姜闲起身对着和妃行了个礼:“娘娘,微臣刚刚给福贵人施了针,如今该要去取了。”
“本宫同你一起去。”和妃笑着说道,眉眼间闪过一股子轻快。
心想,正好去问问锦绣昨晚上侍寝的事情。越是嫉妒,越想学习对方的路数,为己所用。
进到屋里,和妃猛地见到江月白扎了一头的银针,心中一惊:“竟是这般严重!贵人受苦了。”
“谢娘娘关怀,”江月白对着和妃投去明媚的一笑,“刚刚若不是娘娘替臣妾遮挡,臣妾真不知道怎么办。”
“可别说这话了。”和妃禁不住坐在江月白,拉着她的手婉声劝道。
想起江月白这些天的英勇事迹和众人对她的中伤诽谤,心疼万分。
大概不管是崇拜一个人,还是喜欢一个人,都会觉得能为对方做事是巨大的荣幸,让对方快乐,自己也快乐。不允许世界上的任何人来伤害她欺负她。
“本宫允你从今天开始,直到姜太医说你已经好转,你都不用早上来请安了。好好在宫里静养,不要再折腾了。”
此时满头银针在姜太医手下一根根拔掉的江月白,更加脆弱无依,与之前那天下午在池塘边救他落水的“盖世大英雄”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种反差让和妃觉得英雄落难,她有拯救以作回报的义务。
“还有,如果谁再为那些事儿烦你,你就告诉本宫,本宫为你主持公道。那是她们能问的事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关心皇家的事情。”
和妃长相就是那种传统的正宫娘娘的鹅蛋脸,五官柔和,耳垂很大,耳廓往里收,看起来很传统温婉的那种。此时说起话来给人的感觉更是如此,十分大气。
“嗯!”江月白认真地点点头,一脸的感激。
和妃瞧了一眼姜闲,心想,也不怕姜闲听了去,转头专注地看向江月白:“你就好好休息。总之,谁让你不快,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本宫。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不要瞎操心。其实你现在的功劳,一般人奈何你不得。你可是救过太后的人。你不用怕她们!”
“嗯。有娘娘的爱护是臣妾的荣幸。”江月白诚恳无比地说道。
江锦绣做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她认真地盯着姜闲手中的银针,每抽出一根,她就小哆嗦一下。她从小身体不好,经常被扎银针。
扎银针这个事情,比学按摩推拿要难多了,据说都要刺进穴位里,而且同一个穴位,治疗不同的病,刺进去的针法都不同。
站在旁观者角度看,连取针的过程都不是随便一顺取下,而是似乎有特定的次序。
如此之深奥,效果却又如此神奇。她好想学。可是在苏城时,父母不同意。
江月白生怕妹妹提出什么要跟着姜闲学针灸一类大逆不道的话。连忙从和妃的手里抽出手来,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