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户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敢忤逆本宫,本宫教训下怎么了?打她几巴掌怎么了?还敢派人去搬皇上来,折辱本宫!本宫定会让你们两姐妹不得好死。”璟妃恨恨地咒骂道。
罚俸两个月,以前不在乎,现在缺钱就不一样了,肉痛难受,活不下去。
罚跪一个时辰,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写悔过书,她有什么要悔过的,这还不如杀了她。
放出狠话来威胁她今后不许动江月白那个贱人,这才让她最难受,生不如死。
本想给贱人一个下马威。如今倒好,贱人仗着皇上的撑腰,给自己反手来了个下马威。
在她心里,今天皇上如此偏袒江月白,说了那么多伤她的狠话,还罚了她,既输了跟江月白争皇上的宠爱,又打压江月白立威失败。
唯一令人宽慰的是,皇上让她好好琢磨如何打理六宫宫务,实权还握在自己手里。
这就够了。
把这实权握稳了,来日方长,还愁以后没机会收拾江氏两姐妹?!
璟妃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敞亮了许多。
璟妃哪怕被罚跪思过,都没有思自己之过。
她根本不会去想在外人眼里,她打的不是江月白的脸,而是皇上的脸;不是她打皇上的脸,而是她借着老爹陈相的脸在皇上面前耍威风,表示不满。
她脑子里的回路是:都是别人的错,都是别人犯贱,都是别人对不起她......
但当璟妃想到接下来两个月没有月例这个问题,她自闭了。
之前一直花钱大手大脚,宫里的月俸根本不够用,全靠家里接济。
如今家里没钱接济不上,接下来两个月没有了月俸,最近又摔了好几件昂贵的玉器,虽然还有一点积蓄,但要维持过去的阔绰,打点宫里方方面面的人,这钱根本都不够花。
她堂堂大明王朝的二品后妃,竟然“穷”到没钱花。
笑死个人了。
璟妃第一次为自己的坏脾气感到后悔。
她没有想该如何节俭持家或者跟皇上服个软,而是绞尽脑汁地琢磨该如何搞到钱。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门路。
最后只剩下一个,把不用的衣服首饰摆件等奢侈品给变卖了。
......
偏偏这个时候,永寿宫的顾选侍见皇上带着瑞嫔走了,跑来看看情况。
顾选侍刚笑着跨过门栏,却撞见屋里地上正中央跪着的璟妃,凶巴巴地盯着她的目光。她立马浑身发抖,满眼惊恐,两腿发软,扑通一下俯身跪在地上。
“娘娘。”声音颤抖得比荡秋千还离谱。
璟妃恨恨地说道,“今日之事,你若敢传出去。本宫把你沉水井。”
顾选侍醒转过来,对上璟妃刀子一样的目光,头皮发麻,立马举起手,对天发誓:“妾身发誓,妾身绝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天打雷劈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璟妃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滚!”
顾选侍想滚,半天没爬起来。后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碧月锁好了宫门,管好了殿门。陪着跪在璟妃身边。
屋里伺候的人即使都是心腹,依然连大气不敢喘一下,皆是低着头盯着脚尖。
李北辰留了个小太监站在门口一角,监督执行璟妃的跪罚,此时垂手站在一旁,惟愿璟妃娘娘不要迁怒于自己。
碧月端了杯新茶奉给璟妃,“娘娘喝口热茶吧。”
璟妃皱着眉,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白了小太监一眼,面露不虞。
璟妃:“还有多久?”
碧月:“还有半个时辰。”
璟妃:“你去给本宫煮碗血燕羹过来。本宫头晕。”
碧月:“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做。”
璟妃:“等等。快去给本宫请太医来。本宫感觉恶心想吐。”
碧月眼里满是笑意,大声惊呼道:“娘娘,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上次本宫的月事是什么时候?”
“奴婢去查查。”
碧月抱着个小本本跑过来,跪在地上,手抖得几次都翻错了页面,“娘娘,上次月事是二月初一。今日四月初五。二月十八、三月十二分别侍寝过一次。”
璟妃摸了摸微微有些突起的小腹,心中升起渺茫的希望。
她入宫前月事规律,但入宫后月事一向不准。有时候两三个月不来。有时候一来又来半个月。
吃了许多调理的中药也不见好。太医说得很委婉,但跟江月白刚刚说的一样。
意思无非是她脾气太大,气血时而燥热,时而淤堵,导致月事不准。
可她就是忍不住爱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