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王心底闪过隐隐的惊慌,怒道:“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要算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得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话之间,亲信来报,军师已杳无踪影,留下书信一封,锦囊三个。
嫡长子心中钝痛不堪,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来话,仿佛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
因为他明白,在这样的猜忌之下,他只有一条路可以活命:像梦中那样弑父杀弟。否则或早或迟被父王反杀。
他仰望着父亲,感到呼吸困难,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父王,您一定要信我。”
在此时浏阳王的眼里,嫡长子一张肉嘟嘟长着麻子的大饼脸委实面目可憎。
浏阳王对着两名亲信使了个眼色,“去外面守着。”
他沉默着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只有薄薄的一页。
“感谢王爷知遇之恩,从此一别两宽,两不相欠。现在就可打开红色锦囊。待摄政王邀请王爷进城之前打开紫色锦囊。走投无路时打开金色锦囊。切记不可提前偷看,否则会被反噬。”
浏阳王从亲信手中拿起红色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即刻领大军至紫荆关抗击鞑靼,可保全二子。”
浏阳王将纸条攥在手中,思考其中的关窍,权衡如此做的利弊。
“父王,军师的锦囊里写了什么?”嫡次子好奇地问道。
浏阳王掀起眼皮,盯着嫡长子看了会,又盯着嫡次子看了会,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此梦之后,嫡长子和嫡次子之间的矛盾就摆在明面上了。
在此以前,他为了激励嫡次子上进,确实多次暗示嫡次子,哥哥身体不好,只要他肯建功立业,自己就可能会把爵位传给他。
而且从感情本身,他更喜欢嫡次子,不仅长得更像他,而且脾气性格更加机智果敢有血性。
假如不采取任何措施,那么必定以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军师的计谋就是令两人均立有大战功,以战功为他们封王封爵,不必承袭自己的爵位。这样三个人之间必有死伤的局,就给破了。
就像被烧沸了的茶壶,里头水汽蒸腾,只要揭开茶盖,就会喷薄出来,但也就安全了。
浏阳王凝视着嫡长子的眼睛,怀着复杂的情绪,将手中的纸条先给了他。
嫡长子一愣,受宠若惊地接了过去。
“父王!”嫡次子着急地喊道。
心想,父皇还是偏心,任何东西都是先紧着给大哥。
“有你看的。”浏阳王从恭敬的大儿子手中将纸条取回后,再给了二儿子。
嫡次子看完之后拿着纸条疑惑地问道:“父王这是何意?为何要去紫荆关凑热闹?”
浏阳王背着手淡声说道:“世子你说说看。”
世子此时很纠结。
如果表现得太优秀,父亲说不定更加忌惮他。如果表现太蠢笨,父亲说不定更加不喜。
总之左右为难。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军师的意思应该就是字面的意思,去紫荆关勤王护驾,可化解此次灾难,保全所有人的平安。”
对其中放弃谋反的含义点到为止。
此时兵临城下,却要放弃到手的皇位,浏阳王望着不远处点着火把的城墙颇为不甘。
语意不明地追问嫡长子,“为何去紫荆关就可以化解灾难?”
世子硬着头皮答道,“一来,可以支援皇上,坐实勤王护驾之名,谋反之名就不存在了。二来,我和二弟皆可通过军功封爵。三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样的搭配自古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会化解诡异梦境的影响。”
浏阳王皱着眉不置可否。
嫡次子一听着急了,“可是父王,如果我们真去勤王护驾,我们暗中筹谋了几年,这都已经到了城下,岂不是白忙活为他人做嫁衣。那些蒙古兵可都是精骑兵,又有火器。我们的这些兵马哪里打得过啊!只怕到时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番话说到了浏阳王的心坎里。
他注视着对面的皇城,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
先帝做皇子时样样都不如他,却继承了皇位,仅仅只是因为嫡长子的身份。浏阳王就是很不甘心。
嫡次子察觉到父王的神色变化,知道自己摸对了路子,幽怨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昨晚大哥非要拦着我,怕我抢了功,此时怕早就跟着猛将常联杀进皇宫,父王已经黄袍加身,君临天下了。”
嫡长子费尽脑汁好不容易赢得了父王的一点好感,生怕父王中了弟弟的奸计,激发心中的贪念,强行攻城,连忙说道:
“父王明鉴。这么容易就攻进皇宫必有蹊跷。京城里兵力没有十万也有五万。我们也不过十多万人马。
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各个城门都加强了守备,之前我们在城防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