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他们最终回到了当初的进洞口处,解雨声一屁股坐到还闪着微光的火堆旁,又喘起了粗气。她赶忙翻出扁壶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然后一遍遍地抚着胸口顺气。
此时墓尘就提着灯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解雨声苦笑一声,“吓着你了吧?”
“没有。”
“没有就好。”平静下来的解雨声从行囊里翻出瓷碗,泡起了米饼,没等完全泡软就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然后被呛得不住地咳嗽。她将瓷碗放到一边,勾着腰,拍打着胸口,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又叹息着端过瓷碗晃了晃,把食指伸到碗里搅拌两下,继续吃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是一口一口地吃,不敢太急。
解雨声虽埋头吃饼,却一直注意着墓尘的动向,在他也在一旁坐下吃饼后,便开口催促,“方才只是因为劳累了一天,还没吃饭,身子发虚罢了。服下回元丹后,又填饱了肚子,现在已无大碍。师弟不用担心,可先行一步去找出口。”
“师姐呢?”
“我吃完这碗,只需稍作休息,便可出发。”解雨声再次催促,“师弟还是莫要在此逗留,抓紧时间去找出口为好。”
见墓尘不为所动,解雨声便摆出一副诚心正意的态度,“师弟,我真的再没有什么隐瞒了,也确实不是有意让大师兄坠崖。当时那个情况,我只顾着对付毒蛇,全然忘记了提醒大师兄......”
其实墓尘一开始就没想过解雨声会害吴常,他只是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经过解雨声的这一系列精彩表演,他已经完全相信吴常的坠崖只不过是解雨声的自作聪明,从而酿成的一场意外罢了,便道,“师姐哪里的话,我是担心师姐出了什么事,没出事便好。”
“那你为何会觉得我是有意让大师兄坠崖的呢?”
“当时在崖边,大师兄失足坠崖,师姐没有惊讶,往崖下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我便猜测这会不会是师姐有意安排,且有什么隐情呢?”
解雨声长叹了一口气,“若是我能早点说出来,让大师兄注意就好了......还好大师兄在梦中并无大碍......”
说话间墓尘已站起身,“那师姐,我先行一步了。洞口见。”
“洞口见。”
解雨声见墓尘提着灯笼进了其中一个通道,灯笼的光越走越远,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下来。等到灯笼的光亮完全消失不见,她便往后一倒,直挺挺地瘫在地上,喃喃道,“表演果然是门技术活,真他娘的累人!”然而她合着眼,却没有一丝困倦,只隐隐感到后怕。墓尘是何许人也?他最会察言观色,揣度人心。这次是糊弄过去了,下次呢?此刻她终于深切地意识到,谋划一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言一行都不可大意,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若是日后参与墓尘的复仇计划,再引他猜忌,恐怕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她越想越怕,竟猛地坐将起来,甩了甩头,揉了揉太阳穴,心道,万一墓尘折回来就糟了。于是匆忙收好行囊,提起颜料,端着蜡烛,一头扎进了黑咕隆咚的通道里。
经过这番折腾,解雨声的胆子明显大了点,似乎相对于黑暗,她更怕被人发现,她没有尽心尽力地寻找出口。但是她的轻功不好,就只能尽量加快脚步。
在标了不知道多少个记号过后,解雨声明显感到有些累了,她正准备喝口水,眼前突然现出一片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然后就是一阵晕眩。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竟是坐在马车里的程七七,她的双唇微微开合,解雨声的耳边便又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如果说上一次解雨声只是感到有些缺氧,那这一次回到马车上的她已经呼吸困难了。她的太阳穴附近有条神经此刻也十分应景地开始跳动,一阵刺痛传来,她皱起眉头,啧了啧嘴,然后顺势躺下,呆呆地望着马车顶。然而马车顶一直晃来晃去,她脑中本就乱成一团,心烦得很,这一晃,便更加心烦意乱,索性把眼合上。太阳穴附近的神经却又跳起来,她下意识地去揉,得到了程七七温柔的关心,“师姐,怎么了?可是马车太颠,不舒服?”
“有点。”解雨声扯出一个笑,“你哼的什么歌?真好听。”
程七七说起了往事,解雨声静静地听完,却没有心思再同她一起唱歌,只道,“说来也怪,原是有些头疼的,听你哼了几句,就感觉好多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七七能再唱几首给我听吗?”
解雨声这话说的不假,程七七的歌声对此时的她来说,可谓是提神解乏,疗养身心。悦耳的歌声响起,她的心情舒畅许多,便合上眼,梳理起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
这次程七七并未中毒,那么发生意外的又是谁呢?虽然当时主角团三人都不在解雨声的视线范围内,但按照原定剧情,吴常会被人救起,墓尘和程七七在山洞里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毕竟山洞这一关走的是迷宫局,为了引出墓程二人间的一段孽缘,主打的是一个弯弯绕绕,耗时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