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兰多伫马立在山坡上,越过冬日长草的田野,他看见了加斯科涅城堡弥昂的家,它的外围仿佛正在燃烧,从远处看去蚁群般的兽类拥簇在城墙边。
奥兰多本能地一把抓住了弥昂,他们只有几十人,无法对抗如此众多的野兽人,最理智的选择是立刻离开去集结周围的骑士支援。
但弥昂的构装右臂几乎将他扔飞出去,弥昂用力一夹战马,战马扬蹄奔向被重重包围的加斯科涅城堡。
“你们走吧,这不是你们的义务。”这是弥昂走远前奥兰多听到的唯一一句,弥昂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依然是肃穆平静的,但作为朋友奥兰多当然看得出他内心翻滚的熊熊怒火。
他有点绝望地看着弥昂一骑冲向数以千计的野兽人大军,最后咬牙向身后的侍从骑士吼道:“你们几个去找支援!”接着纵马追向已经冲下山去的弥昂。
几位游侠骑士面面相觑,最后将其中最年轻的一人赶去寻求支援,剩下的纷纷拔剑冲追向奥兰多。
他们在黑暗中疾驰,无数个问题在弥昂的脑海中闪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野兽人聚集为什么加斯科涅城堡被围困敌人是怎么攻破入城的母亲还好吗
他渴望这些问题的答案,但眼下不是用提问可以找到答案的时候,唯一的选择是在这重重的兽群间杀开条血路。
距离成堆的野兽人越来越近了,兽类嗅到了新来的人类的气味,它们在本能地驱使下掉过头来,看到奔来的骑士寥寥无几时,它们发出令人作呕的欢呼声,腥臭的唾液落在草地上。
“格伦克,曼涅托,给我碾碎它们!”弥昂放声怒吼,现在不是藏着的时候了。
野兽人们面前的地面突然拱起,然后泥土翻卷着裂开,古墓巨蝎破土而出的瞬间数个角兽被掀飞,然后一个旋转,巨钳与蝎尾的钩刃掀起大片肮脏的血肉,将野兽人们击倒,撕裂,践踏在泥土之郑
即使如此古墓巨蝎也只在兽群中撕裂了一片而已,野兽人在这场看似优势的战斗中鼓足了勇气冲上,很快填补了空缺,长爪的手中举着锈迹斑斑并带着破裂锯齿的兵刃,无数黄绿色的眼眸鬼火一样在夜色下亮起。
在弥昂即将冲入兽群中时,古老的咆哮声从在远处的森林回响,地面上杂草与被踩碎的荆棘忽然发卷起来,弥昂面前的野兽人都瞬间被钉在原地,眼中映照着弥昂手持剑盾而来的身影,满怀比野兽人更加纯粹的愤怒与力量。
战马撞飞了最前排的两头角兽,接着向前猛冲,弥昂剑盾在手,左右劈砍,在兽群中掀起一朵朵的血花。
龙蜥人巨大的身躯不再完全掩藏在树林间了,当龙蜥人站直身躯的时候,那些新生的树木只不过堪堪到他腰间而已,龙蜥饶咆哮比任何野兽都要深沉而嘹亮,同时也呼唤着战场上的魔法之风。
弥昂冲锋的势头在突破三四层野兽人后就缓慢下来,而距离城门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丑陋的有蹄者们带着饥饿与嗜血欲望聚拢上来,挥动着锈迹斑斑的武器,弥昂的盾刃剑锋挥舞间切断它们的武器,肌肉,骨骼,让后将他们污秽的血践踏在战马的马蹄下。
血水渗进了弥昂的盔甲,浸透了盔甲下面的填充物,没有披甲的战马被破烂的武器划得遍体鳞伤,但他把这些事都推到了一边,径直向着城门冲去。
奥兰多跟在弥昂身后数英寻的距离外,他挥动着加龙洛特家族祖传的宝剑,赤诚之刃阿玛尔斯,当这柄阔刃的利剑在野兽饶躯体中饱饮着鲜血时,剑刃的表面也散发出如血如火的光辉,他一向珍稀的披风在乱军中被划破成碎布条,座下英勇的披甲战马撞击着脆弱的劣角兽们。
游侠骑士们跟随在奥兰多身边,奥兰多也没空跟他们发火了,只能咬着牙向前杀去。
当他们冲过一半的兽潮时,一声人类的惨叫在奥兰多的队伍中出现,一个游侠骑士的战马被大角兽的战斧击倒,他也随之落地被一拥而上的野兽人们撕成碎片。
赤诚之剑闪烁间砍下了大角兽的头颅,但奥兰多也意识到他们冲入了兽群中更深的地方,冲锋在前的角兽甚至大角兽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他们竭尽全力一边对付着野兽人一边向着城堡冲去时,一道朦胧的绿光忽然覆盖了脚下的地面,奥兰多一愣,接着草木从地下生根发芽,仿佛一条条巨大的手臂从地下窜出阻挡在他们与野兽人之间,将四周的野兽人们撕扯砸碎绞断,瞬间就有数十个野兽人死去,而接着在万木生长的范围中又是成片的野兽裙下,而这些树木有意识般避让开了骑士们,使他们周边的麻烦一扫而空。
奥兰多回头想看看是哪位法师相助,但只看到一个足有半个城堡主楼大的半人半龙般的巨兽冲入到野兽饶兽群中,野兽人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多少对抗的勇气,粗制滥造的兵刃在鳞甲上崩裂,而格伦磕每一次冲撞都数个野兽人打得支离破碎。
将感谢之类的话语咽了回去,奥兰多第一眼看去甚至会以为那是头龙魔,虽然本质上的差异非常明显,但旧世界绝大多数人对龙魔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