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下来就在一瞬间,小雨接连下了两天,前一天还是散暑的温度,今天就是微冷了。
自前日东方去解决商线被围困之后,徐家的阻挠忽然停了。但这倒不是东方的功劳,他只不过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激起了民愤。
主要原因是,现在徐敬年被关在中央,徐家围困用的还是他的号令,但现在他自身难保,难免要夹着尾巴做人,得罪应天这么多富商对徐家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徐正海替这个儿子解了对王家和江家的围困。
但现在最要紧的也不是商线,还是中毒的问题。
就算现在商路正常运转了,应天也没多少人有心思放在购买商品上。
往年像现在的换季时期,王家成衣店铺生意火爆,流行时款被抢着买。今年都是匆匆拿了便走,除了购置必需品,其他的东西都是一略而过。
如今顺天也有被感染者,随着人群的流动,此毒就会成为一种疫病在全国范围内大肆传播开来。
根据这几日的观察分析,毒源并不能确定是人为制作还是自然演化,但暗地里一定有人在操纵,试图将此毒扩散。
他们似乎不害怕这些毒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有解药?
白染衣累到伏在案上休息时,小厮又递来了一封信。
她现在看到信都有一种条件反射的不安,看到信上只写了“白染衣启”,不安便轻了些。
是专门写给她的,那便不是从顺天送来的。
她打开信封,是秦双笑的。
信上语言多为古文,白染衣大致理解了下大概是——
“阿婆走前让我不要怪你,但我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生气。好吧,那天对你乱发脾气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就给你写了封信。你让卓嫂转告我们的话我都知道了,你上次来问爹爹的几个问题我都还记着。阿婆出事,我二伯父和小伯父也快要回来,我会好好看着他们。你一定要抓到那些暗地捣鬼的人,否则我不能原谅你。”
信的末尾好像还写了什么,但被墨胡乱涂掉了。
虽然这封信写的不情不愿,但这已经是最近两天唯一能让白染衣感到宽慰的事了。
但没宽慰多久,郑羽宙就发来了一条讯息——【徐敬年被放出来了】
此时京城。
顺天入秋比应天早,这两天大多数人早已添了衣服。
棠月的毒不如东方和王临风的强烈,和秦老夫人先开始的感染情况差不多,算是比较缓慢的一种。
但是顺天的整体情况却不大乐观。
飞虫群也开始入侵顺天,短短几日造成了全京城四分之一的人口被感染,是个庞大的数量了。
江故他们也发现了这毒的毒性不一致的情况,感染至死的人也有差不多被感染者的十分之一。
数量还在不断攀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解药。
当朝太医院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中央派遣了不少官员前去感染地安抚民心,控制疫情。
但就在这么一片混乱动荡的时刻,徐敬年还是被放出来了。
只因为他说了一句话——“如果放我出去,我一定会帮助圣上解决这次疫病。”
不论是真是假,皇帝还是放了他。
作为此案的主审人郑羽宙,也被皇帝派下。说是护送协助徐敬年解决疫病,实际还是行监督之责。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否则谁会派一个都察院的高官去协助一个嫌犯处理事情。
不用皇帝再额外下放其他权力,光凭这点就能把徐家压的不敢胡作非为。
但是派郑羽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郑羽宙是所有历史研究志愿者中混到的品级身份最高的一位。十年前这人通过各种机缘巧合展现出自己在政治方面不凡的才华,一路顺风顺水的升官左迁进了都察院。这种成绩和速度都令人不容小觑。
尽管郑羽宙是出了老千的,但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但最近几年郑羽宙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不少敌对势力开始不停在皇帝耳边吹风。质疑能力、提出后备人选的大有人在。
而郑羽宙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愈来愈差,不知会在何时就驾鹤西去。但现在与东方和白染衣都有了联系,便干脆顺水推舟自荐监督徐家,先出了耳目爪牙众多的皇宫再说。
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搜集资料、补全文献,做官并不是他的必需。现在要做的是将手头上的所有资料完整移交给年轻的志愿者,让他们想尽办法带出去。这样就算他不幸牺牲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死而无憾了。
至于他们能不能带出去,郑羽宙就撒手不管了。这老头儿,一向任性得很。
但当郑羽宙再次出了皇宫进入市井之后,得知了一个上次他未来得及得知的荒缪传闻——坊间居然在传白染衣与徐氏狼狈为奸,杀了酒楼掌柜还害死了红湘。
现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