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太皇太后年岁日高,总会有离开的一天,但林子兮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个和蔼的老人家,更不用说太皇太后从小就疼爱的“林殊”,梅长苏了。
林子兮和梅长苏完婚后的第三日,太皇太后薨,据说太皇太后临走前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好很美的画面,是笑着走的。
林子兮和梅长苏在苏宅默默为太皇太后守足了孝,直到快到六月底,才除了孝。
因为两人成亲圆房时,林子兮趁机将灵力大量传送给了梅长苏,梅长苏身体恢复了大半,尽管全了孝礼,梅长苏的身体状况却比之前还要好。
梅长苏察觉到自身的情况时还有些慌,询问了林子兮许久,得知这对她没什么伤害才略微安下心,不禁对林子兮所修的功法再次啧啧称奇。
林子兮知道自己这一番动作有些急,只是,她心知太皇太后天命将归,又决心在为太皇太后守完孝后回去安顿原主母亲的手下,对梅长苏有些不放心。
七月初,林子兮和苏宅众人告完别,又安抚了飞流一番,才一身简装,出了苏宅。
……
城门外的半坡亭里,景睿和豫津相对而坐 ,景睿呆呆地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豫津看着他像是又在沉思似的,嘴一撅,猛地站起来,看看亭外的景色,转了两圈,又忍不住回来,开口道:
“景睿~,你说,宫羽会跟我们说什么呀?”
景睿回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知道。”
“嗨呀!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这样干坐着太无聊了吗?”豫津越说声音越小。
景睿无奈地看着他叉着腰的侧脸,“是你言大公子太急躁了……”
“你说我急躁!我……”言豫津转过身体瞪着萧景睿,刚好看见他微勾的嘴角,一呆,喃喃道:“看来你确实稳重了许多……”
景睿走到豫津身侧,看着蜿蜒不知所向的路,道:“人总要长大的。”
“景睿……你……你,怨苏兄吗?”
景睿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长呼一口气,笑道:“凡是人总有取舍,他取了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他的选择而已。若是我因为没有被选择而心生怨恨,那这世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
豫津看着这样云似淡然的萧景睿,不知怎么心中一触,跟着他一起看向那蜿蜒不知去向的路,“景睿,无论如何,你的前尘你的往后,都会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无法选择来路,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以后!我们说过的~,''唯心而已''。”
“好个''唯心而已''呀!”忽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豫津和景睿转身,见是林子兮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忙朝她打招呼,豫津拍了拍石椅,笑道,“宫羽,你来啦,请坐呀!”
林子兮应声坐下,见两人看向她出现的方向,解释了一句,“原本,你们苏兄也要来送一送景睿,但得知我欲对你们诉说前事,唔……或许心中难为情,便没有来。”
“苏兄向来运筹帷幄稳重斯文,怎地从你口中听来的苏兄,总和我们见到的苏兄不甚一致?”豫津嘻笑道,“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林子兮毫不羞涩地得意一笑,“然。”
看着两人眼露期待却又有些纠结的样子,林子兮收起笑意,思忖一番,道:“景睿此番远去南楚,事急否?”
景睿疑惑地看向她,“倒是不急。”
林子兮点点头,又看向豫津,“我既答应你们交代前事,便未打算食言。只是,这件事对长苏,甚至对天下而言,都十分重要。我既决心宣他人之秘,便要尽力周旋免受影响,故而,若豫津你们想要知道,需同我浪迹江湖几日,平心静气。”
景睿看了豫津一眼,见他不曾有什么意见,肃了神色,道:“我们不知道苏兄的故事里是不是藏着许多辛酸,原本不该细揪他人血泪,只是视苏兄为友,见过他风清月朗般的情怀,心觉他是不爱弄权之人。我们皆不愿对他有什么误会。”
听到景睿再次称梅长苏为“苏兄”,想到方才他的一番言论,林子兮心下十分感慨,“你方才说的那番''选择''之论,我听到了,这番心性,不愧是琅琊公子榜上都能名列前茅之人!”
萧景睿有些羞涩,微微低下头,虽然知道情理如此,不至于怨恨,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景睿,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其实长苏也十分看重你。”见景睿听到这话后神色中浮现了几许委屈,林子兮笑叹一声,而后沉声道:“长苏没有选择你,不是因为他不想选你,而是选不起你啊!”
毕竟天平另一端可是,七万赤焰军的血海深仇!
萧景睿和言豫津不禁肃然。
……
萧景睿和言豫津都知道苏兄气质清雅,才冠绝伦,从偶尔的言谈之中亦可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