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说起自己的来历总是不太自在的,但是,他不想与他们动手,尤其是这罗摩鼎还在那女人手上,打不打的过另说,就算他不知人情世故,也知道和心上人作对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只是一点不忍,那些只是命运相似的孩子,重量还比不上他们。
他摸了摸鼻子,大致将自己有一个仇敌的事说了一下,还提了一番笛家堡死士的养成。
“笛家堡死士众多……倒不是怕打不过,但说起来也无辜,因他们身上自小便被种了蛊。”
“自业火痋的消息出,我便猜测这业火痋作为万蛊之王或许可以引出笛家堡给死士种的蛊虫。”他看了一眼林子兮,她倒是可以解蛊,若她是旁人,他便直接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去解蛊了,但想救人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为难她,所以一开始,他没有觊觎她手里罗摩天冰的想法,只想着有没有办法先与角丽谯周旋,借她的手先一步找到母痋去解蛊。
笛家堡……笛……死士……蛊……
在场的对笛飞声也是有些了解的了。
这,不就是“笛飞声”吗?
“阿飞吖……”想到笛飞声失忆时还记得的“从尸山血海中来”,林子兮心中一软,“你早该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的蛊是谁替你解的?”
笛飞声皱眉,“你虽然可以解蛊,但笛家堡死士众多,其间不知要耗费你多少精力……”
“……”林子兮托了托手中的罗摩鼎,看向沉默的众人,“你们是什么看法?”
方小宝一笑,“我们是何看法?这得要问林姨你是什么想法了。”
……
她什么想法吗?
那自然是……陪着笛飞声去一趟笛家堡了。
然后,看着他一把掀了笛家堡的天,杀堡主、斩笛旗、解了笛家堡死士的蛊,告诉他们,“从此天高地远,任尔自由。”
满墙凌乱下,他身躯凛凛,负手而立,看着那被斩下的旗杆,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林子兮他们没有插手笛飞声的复仇。
放任着笛家堡的死士四散着离开。
放任着笛飞声散逸着满身孤寂。
而后,方小宝终于蹦上前,狠狠地拍了拍笛飞声的肩,“阿飞,恭喜你啊!”
笛飞声转过身来,瞥了他一眼,似无奈,却驱散了一身冷意,眼里闪着他不知道的温度。
身经百战,无惧无畏。一人一刀,江湖纵行。
怀赤子之心,不灭不熄,心如明镜,不容沙粒,江湖纷繁,这人绝色于其间,不改刚正,不堕赤心。
他不囿于来处,甚至摆脱纷扰得到的简单,使他更加纯粹洁净,他不湎于过去,反而冲破黑暗得来的光明,使他更加光芒万丈。
他就这样,在天地之间,恣意着,恣意着。
“笛飞声。”李莲花笑道,“从此天高地远,任尔自由。”
笛飞声嘴角微微勾起,他抚了抚袖中的木簪,最后将目光看向林子兮,眼中似有期待。
在乔婉娩含笑的目光下,林子兮轻轻抿了抿嘴,看了一圈几个人,忽而一笑。
“岂止啊?从此天高地远,任我们自由!”
笛飞声终是笑开,林子兮恍然觉着,他身后,似乎有比红霞更灿烂的的光。
……
经此一遭后,林子兮急着想消灭母痋的心缓下来,想到穷追不舍的万圣道,林子兮曾经的想法又涌上了心头。
笛家堡的事瞒不过知道蛊术的封罄,单孤刀欺师灭祖,李莲花也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但此时的万圣道确实已经兴起,如果他们真的杀死了单孤刀,难保封罄不会鱼死网破,除非,他们告诉封罄他的主子另有其人。
林子兮不曾怀疑封罄的忠心,只是担心封罄是个复国狂热分子,会逼着他的“小主子”复国,哪怕李莲花不会如他的意,他几许言语挑拨又会将好不容易挣得如今闲游江湖生活的李莲花托入麻烦中。
但,被动总好过主动,复国毕竟不是能大声嚷嚷的事,而且这个封罄确实也算个忠心之人,应该会听话的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封罄不受控制说出去了,他们也可以说他是被刺激疯了嘛,反正,除了这业火痋母痋,也没有什么能证明李莲花龙萱公主后代身份的东西了。
林子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李莲花想了许久,没有反对,笛飞声便跑了一趟万圣道,抓了封罄来。
方小宝抓着李莲花的手从机关包包里取出来一根细针,想了想,将针往自己手指上一刺,等血滴母痋却不见反应后,又取了一根针递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接过长针,扎过的手指一捏,有血从两指中溢出,林子兮下意识掏出罗摩鼎往李莲花旁边一接,鲜血抵着手掌流下,流入装有母痋的罗摩鼎中,众人皆关注着罗摩鼎中的动向。
封罄不明所以,却认得出罗摩鼎中的正是他们百寻不得的母痋,他眼珠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