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萧泽煦现在担心的紧,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妹妹,此次雪岭遭暗算,东宫行事不成,必然另做打算,恰巧锦瑟在这个时候病重,是不是阴谋另说,萧柠月此时回都宁,的确是等同羊入虎口。
她将手轻轻搭在萧泽煦胳膊上,冷静安抚道:“殿下担心公主我知道,但殿下想想,大半月前我们刚在雪岭遇刺,下落不明,宫里便传来姑姑病重的消息,拿定了公主与姑姑情深,定会回去,这诸多巧合,想来,是东宫早有预谋。”
没想到东宫竟然早就计划好了,雪岭若是行刺失败,便留了锦瑟这一后招。
“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东宫此举,也不过是雪岭行刺失败,怕殿下愤然做出什么来,便想将公主困于皇宫,左右不过是要牵制殿下,一时并不会对公主不利。”
他们都清楚,萧柠月若是有什么不测,就失去了一枚重要的棋子,牵制萧泽煦的阴谋,也就不会得逞了,所以不管怎么说,萧柠月暂时的确是安全的。
“公主与姑姑情深似海,明知姑姑危在旦夕,又如何能坐视不管?殿下是最了解公主的性子的,应当明白,在姑姑最后的这些时日,公主是一定会陪伴左右的。”
萧泽煦的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方才担心柠月,一时紧张,难得的在大家面前失了态,此番裴清元说完,才终于脸色舒缓了些。
裴渝景抬眸看了殿下一眼,见他没那么生气了,也说道:“殿下放宽心,公主一路有王军将士和秦家帮的兄弟护卫,此时应已安全抵达都宁。”
“秦家帮?”
“是啊,秦帮主带着二十几个兄弟,亲自护送公主。”
此时萧泽煦的心中,才真的舒了口气,想来自己出征前的确是拖秦家帮的兄弟,替自己多留意着裴府动向,秦羽倒的确是个讲义气,又知恩图报的人,将萧柠月的安危看得极重,否则,也不会亲力亲为。
萧泽煦垂着的双眸抬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裴渝景却眸光微转,眼里淡下去了光,“况且......殿下许是忘了,我与太子大婚在即,再过几日本就是要启程回都宁的。”
太子大婚,乃是国之大事,皇室宗亲皆需盛装出席,裴家作为裴渝景的娘家,自然是要前往都宁送嫁的,而萧柠月和萧泽煦,作为太子兄妹,更需要出席。
方才情急,倒是把这桩事忘了,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没错的,柠月只不过早去了些时日罢了,至于究竟是何形势,等到了都宁,便一切了然了。
“对了阿姐,你方才说遇刺?你们何时遇刺?此番又是东宫所为?”
“等爹到了,我正要同你们说此事。”
裴清元手里握着样东西,寻着萧泽煦时,他又站在那城楼上眺望远处。
他披着厚厚的黑色披风,束发戴冠,他的背影十分清瘦修长,却丝毫不掩气宇轩昂。
裴清元稍稍愣了一下,忽而之间,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也是此番模样。
不同的是,那日落日黄昏,而今日大雪纷飞。
“殿下,我就知道你在这。”
听到她的声音,萧泽煦转过身来,满眼竟是笑意,“你来了。”
“殿下觉不觉得,今年南疆的雪,下的比往年大许多?”
“嗯。”
这雪已经连续下了三日了,日日是鹅毛大雪,走在雪地里,脚都能陷进去一大截。
“许是好兆头。”
“为何这么说?”他稍有些不解。
她笑了笑,解释着:“我只是期盼着,一切都能顺利些。”
“怎么,你是担心?”
她叹了口气,“如若没有牵挂,殿下大可放手一搏,我们必胜无疑。”
如若没有小景的婚约,柠月也不受锦瑟姑姑的牵绊,而先皇后一族也并未蒙冤,区区东宫,不过是挥手之间,数十万安南王军踏之如蝼蚁。
萧泽煦听明白了其中之意,浅笑低语,“哦?怎的就必胜无疑?”
“自然是!殿下从无败绩,不是吗?”
相视一笑间,心中的忧愁莫名的就消散了许多,裴清元忽而想起来,自己今日寻殿下的目的,于是放开背在身后的手,“殿下伸手,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萧泽煦侧过头,认真的看向她,忽而想起来,曾经她也是如此,将一串糖葫芦放在了自己手心,不由的勾起了唇,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询问那东西是什么,只是将手立即伸了出来。
裴清元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他掌心,那是枚半圆形玉佩,先是串着颗翡翠珠子,而后是白玉,上面雕刻的,似乎是一种花,但萧泽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从未见过此花。
“嗯......我第一次学,做的的确是粗糙了些,望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这玉佩上面的绳子,编制的并不是很精美,方才其实萧泽煦已然看了出来,平常柠月也会赠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