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肯来见一见臣妾了。”年答应侧坐于榻上,见众人纷纷退下,她微微抬头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世兰,是朕对不住你,竟然让你有孕在身,还被幽禁在翊坤宫无人照料,只是有一事,你要如实告知,今夜碎玉轩突然失火,你宫里的肃喜出现在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上,近些日子臣妾整日在这宫里枯坐,从未去吩咐人纵火的,还请皇上亲自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此外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犯下许多大错,虽然现在怀有身孕,为保龙嗣安稳,请皇上不要告知外界,仍然将我幽禁在这翊坤宫里以平后宫之怨吧。”年答应直直地盯着皇上的眸子。
“好,朕答应你。世兰,既然你这么说了,朕会查出个明白来,无论真假,朕都会恢复你妃位的品级,你好好呆着,安心养胎。”
皇上答应了,一则如年世兰所说,的确后宫之人怨念颇深,为保孩子安全,仍然将她幽禁于翊坤宫为好。二则,他心有所感,经过这许多事,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不复往日,终究是他愧对世兰。
“这些天你先好好养身子,朕会留下齐汝给你保胎,再恢复你妃位的待遇。”说罢,他又扫了一眼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离开了。
“娘娘,您不要太过忧心了,只要安心养胎就好,皇上还是念着您的。”颂芝想起前一段时间娘娘心灰意冷的时日,不免宽慰她。
“是吗?虽是我主动要求被困于这翊坤宫,可你怎知皇上不是这般想的呢?他也不愿让我出去罢了,恐怕就算生下孩子之后,我也只能在这宫中安度余生了。”年世兰苦涩一笑,事到如今,她还是为皇上的无情伤心,今日这一切一是看着孩子的面上来的,二是年家如今已经没有威胁了,至于二人之间的情分,还能剩下多少。
只盼将来孩子一定要给我争气,为年家剩下的族人撑起一片天!
另一边,皇上回养心殿,立刻询问过齐汝之后,不免松了一口气,欢宜香是不能再用了,这个孩子没事是万幸。
他与先皇比起来,子嗣少的可怜,三阿哥日渐长大,资质愚钝,不堪大用;四阿哥那是他耻辱的象征,读书一般;五阿体弱多病,性情顽劣,他实在是挑不出哪个能堪大任。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他便亲自调养,不会让他像他哥哥们那样不堪大用。
还有碎玉轩事件,他见了年世兰后,心下犹豫,年氏性格他是非常了解的,大方坦诚,今日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说假话。
思虑了一盏茶的时间,皇上悄悄命人叫来了夏刈,嘱咐他暗地里重新查一遍纵火事件,绝不能让后宫之人察觉。
———
翌日,景仁宫。
“皇上还真是看中她,不过是将皇上请过去说几句话的功夫,她刚刚犯下的纵火之罪,转眼间皇上便宽恕了!”皇后皱眉,没想到年氏竟然还能死灰复燃。
“娘娘不必忧心,既然人还是被禁足着,也不必太过在意,自会有人来对付她。而且这情分嘛,越用越少。”剪秋给皇后揉完太阳穴,又奉上一盏新泡的茶,娘娘昨夜听了消息,睡得不安稳,喝茶能够醒醒神。
“是啊,莞嫔和惠贵人想必今后不能安睡了。”皇后轻笑,轻抿了几口热茶,淡淡道。
“走吧,今日的请安可不能错过。”皇后起身,扶着剪秋的手走出寝室。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请安过后,便都安静了下来,各宫嫔妃脸色都不大好看,皇后特意扫了一眼莞嫔,面色倒是与往常一般平静,只是惠贵人控制不住,一脸愤愤不平,她刚要开口说话,莞嫔便紧紧握住她的左手,阻止了她。
菀嫔不解,昨日皇上在她们几人说让皇后彻查此事,可也隐隐定下了年氏的罪过,怎么听说皇上匆匆往翊坤宫去了?可惜皇上下令严禁此事,就连苏公公那也问不出话来,难道此事又有转机。只是眉姐姐太过冲动,今日还有比她们姐妹更急的人。
果然,襄嫔心有不甘,很快迫不及待地开口,“皇后娘娘,臣妾听闻碎玉轩大火,怎么今日迟迟不见旨意,惩治罪人?”
“是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昨日臣妾可是被吓了好一大跳呢。”祺贵人眼框通红,眼下脂粉盖不住的青黑,想来一夜未睡。
闻言,众人俱都一副赞同的样子。
“众位妹妹的意思本宫都明白,只是皇上下旨,此次事情另有隐情,罪魁祸首不是年氏,襄嫔你说话也要有分寸,如今她可不是罪人了,如今年氏已被恢复妃位待遇,只是依旧被禁足在翊坤宫罢了。”
皇后心中责怪莞嫔办事不力,火烧碎玉轩做得不够彻底,既要做,便做绝了,若是昨日不是惠贵人而是莞嫔受伤,皇上断不能让年氏轻易揭过此事。她听着襄嫔的话,心里虽很是认同,嘴上却冷淡道。
“臣妾知错。”襄嫔白着一张憔悴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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