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会。
余妍然眼瞧着输了好几个球,眼眶通红,哭哭啼啼下马,抱着明兰就要走,“这簪子是拿不回来了,我们先走吧。”
明兰想到卫小娘去世前的叮嘱,想到卫小娘也留下了一对镯子不知所踪,眼神一狠。
“我帮你拿回来。”
明兰系上襻膊,骑上马匹。
不过上场短短时间,就进了三个球扳回了局面。
明兰在场上大发神威,小公爷惊讶地瞪大双眼,她不是说她不会打马球吗?
齐恒若有所思,刚才小舅舅说的话终于进了脑子。
比赛暂停,到了休整的时间。
余妍红气的发抖,不停责怪着余岩松。
“不如小郑将军替你二哥上场试试。”嘉成县主走近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得意的申明兰。
余妍红眸子一转,小郑将军也是马球常客,技艺比她哥哥不知好了多少,上场一定能赢。
“那就多谢嘉成县主。”
长曜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弹,郑子城上场,这局胜负已定。
申长枫曾见识过郑子城的厉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心里发怵,还没真正打上一局,就嘴上直呼不能丢了申家颜面,摆手不干了。
余妍然好不容易有了笑模样,又沮丧起来。
对面嘉成县主眼中恶意翻滚,讥笑着明兰必输无疑。
明兰恶狠狠道:“你不打,我一人也能打!”
长曜在看台上,朗声喊道:“我来同他打!”
含铭牵来一匹黝黑的骏马,他今日正好穿着窄袖便服,也不耽搁,直接一跃而上,策马扬鞭,一阵风似的疾驰而过。
明兰和余妍红对视一眼,不甘示弱迅速跟上。
郑子城暗暗叫苦,原本就是帮余三姑娘一个忙,怎么嘉成县主和二皇子杠上了。
他嘴唇紧抿,只能扬起缰绳,靠近长曜时,喊了一声:“殿下得罪了。”
新一轮开始,只剩半寸香。
申明兰、申长曜对战余妍红、郑子城。
长曜连连扬起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一路疾驰,尘埃四起。
手上球杖一转,无人能挡,直直进了一球。
“好!”
“二殿下打得真好。”
“漂亮,漂亮!”
在场来看马球的各位勋贵们待不住了,纷纷迎着太阳出来看球。
贵女们在原地吵吵嚷嚷的,闹得人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我就说二殿下球打得好吧,我哥哥在宫里做伴读时,可亲眼见识过的,如今你信了吧。”
“我信了,信了。”
“没想到二殿下人长得俊俏,打马球也英姿飒爽,不失风度。”容飞燕眼神发亮,也不嫌弃日头烈了。
“要是小公爷出来和二殿下一起打就好了。”
听见的人皆点头同意,“是啊,是啊。”
也有人愁眉苦脸,是郑子城的未婚妻子——英国公独女张翠芬。
张翠芬捏着手里的捶丸棒,也不打了,全心全意看着竹马打马球。
无论场下人如何谈论,申长曜全神贯注,使足了劲,一球接一球,这场马球比赛简直成了他个人的表演。
最后一球进了,尘埃落定。
长曜的骏马仍然狂奔不停,他丝毫不见慌乱,找准时机紧紧拉住缰绳,马匹长长嘶鸣一声,终于停下。
长曜安然跃下马,身姿挺拔,前额细汗点点,在阳光下闪烁光芒,映得眉眼愈发清俊,缓步向吴大娘子走去。
“二殿下和七姑娘的马球打的真好,喏,这金丝簪子在这。”吴大娘子端起木盘,笑道。
长曜伸手拿过这簪子,递给余妍然,“余大姑娘,这是你心爱之物,还请收好。”
余妍然脸上发烫,轻轻从他手上接过,只觉得自己的手也发烫起来。
“谢谢二殿下,谢谢明兰。”
长曜含笑点头,转身回了亭中歇息。
墨兰在其中安坐,见他来了,笑意盈盈地问:“英雄救美回来啦?”
长曜哭笑不得,“可别这么说,余大姑娘毕竟是旧相识,这簪子又对她意义深重,我若是不帮忙,岂非太过无情。回去了便是余老太师知道了也是要怪我的。”
墨兰也不与他争辩,跳开了视线,只瞧着外边。
长曜随之望去,一个身影手忙脚乱地收回风筝线。
他唇边的笑意情不自禁地深了几分。
含镜此时终于从后头回来,悄悄在旁站立不动。
经过刚才那一场一波三折的比赛,现下还有谁人肯上场出丑,公子哥们要么回去歇着,要么就去玩些别的游戏,马场倒显得空旷了。
长枫刚才不战而屈,见长曜赢了,嘴上小声嘟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