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恳求道:“父帝,不去彻查鸟族三十余人的死因,仅凭一家之言就草草定下母神的罪名,未免有失偏颇,”
话未尽,荼姚拽住旭凤的袖口,轻轻摇头,“旭凤,罢了,不用记挂母神,你还有穗禾,你们二人之后要齐心协力,知道吗?”
现在不是给她脱罪的时候,只要旭凤还在,鸟族还在,她就有希望出来,现在无非是去毗娑牢狱受些天雷,她还等得起。
荼姚跪着行了大礼,闭了闭眼,然后说:“荼姚数千年来殚精竭虑,为天界为陛下扫清了多少阻碍,四海皆知,陛下心里也该有数。”
“我荼姚不怕花界一时的污蔑,只盼陛下不要被花界用旧情遮住了眼睛。”
说完这些话,荼姚站起,眼中不含半丝温度,狠狠剜了长芳主一眼,又回头淡淡扫过江曜和润玉,眼中略过一丝疑惑。
今日花界的人是江曜带来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联合起来,有意夺她天后宝座。
可花界与她有深仇大恨在,润玉突然如此又是为了什么。
荼姚收回视线,安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用手理顺华丽锦衣上的褶皱,挺直脊背,迎着众人各异的眼光被守卫带出去。
天帝觉得脸上无光,看这些来贺寿的仙人们也不顺眼起来,道:“润玉,本座还有要事,这里剩下的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是。”润玉淡淡回道。
说完,天帝拂袖而去,只留众仙面面相觑。
被忽略了的锦觅不在意荼姚走时狠厉的扫视,反而默默关注着旭凤的举动。
见到旭凤被穗禾公主扶着,对穗禾一改往日冷漠,很是温柔的模样。
不知怎的,锦觅捂着心口,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比知道她的身世时还要喘不过气来。
长芳主见天后被带走,快意地勾起嘴角,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当年先花神不肯让她们说出实情,怕扰乱天界稳定。
现在看来,先主果真优柔寡断,天帝知道后还不是立刻处理了荼姚,连带着锦觅也得了尊贵的身份。
想来花界也能跟着兴盛了。
她牡丹虽然只是代管花界,但也算是花界的中兴之主了。
只是长芳主正得意着,余光却看见江曜冷淡的眼神,立马垂下头,拉着发呆的锦觅迅速离开紫方云宫。
天后荼姚的寿宴不但以早早收场结束,而且寿宴主人还被押入毗娑牢狱受刑,天帝还离场不管,这让前来参宴的神仙们不知所措,带来的贺礼也烫手起来,不知该不该留下。
幸好有润玉和新来的小殿下江曜,好好安抚一番这些仙人,亲自将他们一一送走,倒是让他们心里感激,添了许多好感。
一些仙人摇摇头,对从前在天界无往不利的旭凤殿下很是失望,天后这些年肆意妄为,鸟族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连他们仙人也有被欺负过的,旭凤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
还说没有经过彻查,不可定罪,这六界人人皆知的事还需要查吗?
论起下任天帝的人选,在他们看来,还是润玉殿下更为合适。
———
洛湘府。
长芳主拉走锦觅后,并没有带人回花界去,而是对水神道:有话要私底下对他说。
水神先是一愣,随即爽快答应下来。
众人便一并来了水神的居所,洛湘府。
水神挥袖变出茶水,对长芳主请道:“长芳主请坐。”
然后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锦觅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水神只给了茶水喝,没有吃的,直接开口问:“水神仙上,有没有吃的啊,天后寿宴结束的这么匆忙,我都没有吃到东西,现下已经很饿了。”
水神看着锦觅捂着肚子叫饿的模样,扬唇柔和笑了,“你想吃些什么,我叫临秀去给你做。”
水神想到锦觅生疏的称呼,介绍道:“对了,你母亲梓芬是我与临秀的师妹,我们二人都算做你的长辈,不必客气称呼什么水神,直接叫我伯伯,叫她临秀姨就是。”
锦觅哦了一句,乖巧道:“水神伯伯,我想吃鲜花饼,你这儿有吗,我们花界的鲜花饼最好吃了。”
水神笑道:“那真是巧了,你临秀姨最拿手的就有鲜花饼。”他转头对临秀说:“我记得你早膳时做了,不如端出来给锦觅尝尝。”
风神临秀怔愣了一会,才点头道:“好,锦觅你先等等,我这就去拿。”
等临秀走后,水神长叹一声首先开口道:“牡丹,没想到梓芬她,她竟然是被天后重伤而导致仙逝。”
“当年你若是和我说了这件事,我就是拼了水神之位不要,也会杀了天后,替梓芬报仇。”
长芳主摇头苦笑道:“非是我不想,只是先主有令,不得开口。”
长芳主犹豫再三,还是说:“水神仙上,牡丹有一事必须要说,锦觅她不是天帝的孩子,是你与先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