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
江曜和润玉来到东海时,夜色安然,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润玉之前挂上的明月星子闪烁着微光,轻轻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东海有一座建立在海中的宫殿,外形华丽壮观,好似用水晶铸成,即便在深海中也闪着耀眼的光芒。外面有一层结界笼罩,它便在海浪汹涌的冲刷中仍然巍然不动。
江曜他们出现在东海之下不久,就有一个蓝袍男子带人从龙宫走出,迎面而来,领头的男人身躯高大健硕,面目俊朗,还带着爽朗的笑,看起来与凡人没什么不同,只有头顶两只尖锐粗壮的龙角显出他的身份。
敖余走过来,抱拳尊敬道:“小神见过江曜大人。”又偏头对润玉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天界大殿下了吧,见过夜神殿下。”
江曜来过龙宫一趟,已经和敖鱼说过来意,此刻点头直言道:“还要麻烦龙王派人带我们去一趟弱水所在处。”
敖余面带笑容道:“在江曜大人面前小神还谈不上什么龙王,大人直接叫小神名号就好。”
又道:“上次江曜大人有令,小神只是大致知道地方,不过此次小神已经遣人去查明了事情缘由。”
“深海弱水之处是由我龙宫底下的一个小蛇精发现,只是历来灵宝有凶兽看守,这小蛇精之前误入差点被一口吃了,幸好他逃了出来,又有我东海守卫及时发现,将其救了回来。”
“此次便让那蛇精给两位大人引路。”
敖余低声吩咐道:“去把彦佑带来。”随后就有一个虾兵领命下去找人。
敖余说到这里,叹息道:“彦佑就是那条蛇精的名字,原本应该是由救他的守卫来给你们带路的,只是那守卫不久前死了,”敖余迟疑道:“小神有一事要提醒大人。”
江曜与润玉对视一眼,江曜道:“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
敖余这才道:“既然此事已经在东海闹的沸沸扬扬了,小神也不怕说出来给大人们听。”
“说来这是我东海的家丑。”
“彦佑原本不是东海之人,他还是一条小蛇时在洞庭湖旁泥潭遇险,被我东海女蛇精所救,看他可怜就带回来收养,本来天赋一般也无人教他高深法术,一直在东海默默无闻。”
“可此次他带养母的孩子出去玩,遇到恶兽时却只有他一人逃出,回来说他兄弟已被弱水侵蚀,神魂俱散,他养母便有些疯魔了。”
江曜问道:“然后呢?”
敖余摇头道:“到了这里也不是他的错,无非两人都实力低微,又擅自跑出边界胡闹。后来彦佑养母时不时怒骂他是故意害死兄弟的,本来这话无人相信,可随后救了彦佑的守卫莫名也死了,这便开始有了些不好听的传闻,又传起不要在外捡什么小妖回来。”
敖余苦笑道:“小神不知传闻真假,在此便提醒大人多加注意。”
润玉在此时皱眉发问:“那彦佑可有回去找过他养母的孩子?”
敖余摇摇头,“除了大人这次要用上他,他并未出过东海。”随即又想起来,“倒是那个守卫去了几次,只是不敢深入,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话到此时,方才的虾兵来禀告人带来了。
彦佑上来见礼,一身浅绿衣服,面容倒是俊逸,“小妖拜见二位上神。”
润玉拧眉不去理睬他,江曜对他淡淡点头。
敖余道:“我早已吩咐过你,现在便多说一次:你此次去是为了给大人们引路,不用做多余的事,知道了没有?”
彦佑喏喏道:“是,龙王,小妖知道了。”
敖余这才稍稍放心,对江曜说:“彦佑实力低微,往深海去恐怕会全身痛苦,还请大人帮他用灵力护体。”
江曜若有所思地应下。
———
东海与北海交界处。
一开始还有盈盈水光照耀着前路,越往深越暗,逐渐不见天日。
江曜和润玉下沉不久,就到了一处奇妙的地方,面前有一小片漂浮着的水,与海水隔着明显的距离,无规律地随意轻轻飘动。
有时它稍稍越界,就有一团海水或小鱼凭空消失不见。
弱水不可沾染,无论什么坚硬至极的肉体一旦触碰到便会化为虚无。
江曜皱眉看着这些水团游来游去,身上跟着火灵力涌动,他暗自平息下来,心里却不太舒服。
江曜不想碰这些弱水,对润玉努努嘴,“你去吧,趁着那恶兽还在沉寂中,咱们收完就走。”
润玉点头,拿出提前备好的白玉净瓶,手掌轻轻一翻,一缕细细的水流就被牵引进来。
这边润玉全神贯注地收集弱水,江曜在旁把守,上下扫视着蜷缩睡觉的恶兽。
它脖颈极长,几乎绕身体半圈,头部也巨大无比,口鼻张得大大的不停打着呼噜,几乎可以窥见它密密麻麻的尖利的牙。
似乎察觉到什么,脖子微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