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手忙脚乱地给许沁擦眼泪,“你别哭了。”
”我想妈妈了,你知道我妈妈对我有多好吗,她可温柔了,从来没有要求我必须做什么,我在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和孟阿姨一点都不一样。”
许沁哭哭啼啼地说:“宴臣哥哥,我是想孟阿姨对我这么都严厉,她对你肯定会更严格,你一点都不怕她吗?”
“难道孟阿姨没有压迫过你吗?”
孟宴臣停下给许沁递纸巾的动作,眼神微微黯淡,“也不是没有,我喜欢研究昆虫,特别是蝴蝶,可妈妈说我要符合孟家继承人的形象,不许我一直玩这些。”
孟宴臣想起他小时候偷偷养在房间里的虫子们,被妈妈发现后,无一幸免,全部被扔出去了。
只有阿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额浦路斯闪蝶标本被留下来了。
孟宴臣叹气,他知道妈妈讲卫生,可那些小昆虫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给它们都起好了名字,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伤心。
许沁道:“那你好惨哦,每天要被孟阿姨管。”
孟宴臣应和地点点头。
许沁见成功说服孟宴臣,心里舒服不少,她就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孟阿姨。想在孟家留下,还要过得好,只有孟叔叔还不够,孟宴臣也要站在她这边。
许沁吸着鼻涕,期盼地看向孟宴臣,道:“宴臣哥哥,我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楼下住,晚上好黑,我害怕。”
“你能不能来陪我睡啊,我们可以一起说悄悄话,这样以后孟阿姨骂我们,我们也能互相倾诉。”
孟宴臣惊讶地看着许沁,“可我是男孩子,我们不能一起睡的。”
许沁难过地低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宴臣哥哥,你是嫌弃我吗?你们都没把我当成一家人看。”
孟宴臣实在怕许沁又哭起来,怎么当人哥哥这么难,妹妹一说就哭。
他想,还是阿曜容易沟通,以后就算再被阿曜嫌弃笨,他也不说话了。
当个笨哥哥总比被哭声环绕好。
孟宴臣心累叹气,“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们不能一起睡,我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好吗?”
许沁这才破涕为笑。
“我还想看你的蝴蝶。”许沁指着书架上摆放的蓝色蝴蝶标本说,她一进来就看见了,真漂亮。
“你可以直接看,不能拿,标本很脆弱的,万一摔了就会碎。”孟宴臣摇头拒绝。
许沁当作没听见,说完就要搬着椅子去够。
“下来!”
说话的不是皱着眉的孟宴臣,而是孟曜。
孟曜拉完琴,想下楼去倒水喝,路过孟宴臣的房间听见了动静,他忍不住想笑,这许沁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又是要哄睡,又是要看蝴蝶的。
许沁被吓得跌倒在地上,椅子磕在她的膝盖上,她疼的大哭出来,“孟曜弟弟,你干嘛突然吓我?”
孟曜冷着脸,“你是客人,还不算我们孟家的人,随随便便上二楼是谁给你的权利?”
“再哭,今晚我就告诉爸妈,把你送回福利院。”
许沁立即停止了抽泣,反驳道:“孟叔叔答应了我的,他不会送我回去的。”
孟曜道:“你也说了是孟叔叔。他是我亲爸爸,我要是说二选一,你猜他选我还是选你?”
“你不是说我们没把你当一家人嘛,对,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孟曜蹙眉看了看还坐着不起来的许沁,粉色裙子下的小腿已经红印褪去,恢复了白皙,催促她,“快点下楼。”
许沁说不出话,有点怕孟曜的冷脸,憋着气地走了。
孟曜走到孟宴臣身边,“哥哥你干嘛理她,她在挑拨离间你和妈妈的关系,想要你帮她说好话呢?”
孟宴臣迟疑道:“许沁才十岁,不至于演戏吧,许沁可能真的认为妈妈太凶了。”
孟曜无奈道:“妈妈今天早晨那么仔细的和她讲了一遍餐桌礼仪,我记得当时教我们的人是老师,妈妈可从没操过心。”
“妈妈那么喜欢许沁,你不吃醋吗?”
孟宴臣被转移注意力,是啊,而且妈妈还和许沁说了两遍,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温柔有耐心过。
“阿曜你说的对,许沁身在福中不知福。”孟宴臣不忿道,阿曜就算了,又来了一个人和他分享妈妈的爱,许沁还不知足。
“我要反悔了。”
孟曜道:“嗯?反悔什么?”
孟宴臣道:“我不想给她讲睡前故事了,让爸爸给她讲吧。”
孟曜看了一眼天真好骗的哥哥,“一楼有刘阿姨在,让她管着许沁就行。也不知道她怕什么,妈妈让刘阿姨特意住进她隔壁房间,小夜灯整晚开着,就是为了照顾她。”
孟宴臣听了皱起眉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