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长长吐出一口气，王曜睁开眼睛，随即一团青色的炁焰迅速从全身褪去。
外边天色已经泛黑，太爷王蔼仍在厢房里坐着，想来是从白天守到现在。
“太爷。”
王蔼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错不错，运炁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你这一趟去首都不比在家修炼差。”
他又道：“我乖孙想要的东西，太爷已经让人送回来了，来瞧瞧。”
果然木桌上摆着那块王曜想要的篆刻，还附送了好些玉章。
能这么快送到，应该是他二叔跑断腿送回来的。
王曜一默，谁懂啊，他在王家也算是天赋最强的人了，人人让着他，尤其太爷，这些年的彩虹屁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时不时就说：我乖孙真棒，我乖孙想要什么，太爷马上送到你手里。
在他更小时，甚至太爷还会当众喊他大宝贝儿，王曜听了，从脸红到了耳朵。
他弱弱地反抗了几句，王蔼才遗憾地停下了类似的称呼。
后来王曜才知道，太爷小时候也是被叫王家的大宝贝儿长大的，真叫一词传四代啊。
幸而他不是熊孩子的个性，倒也没被宠坏。
“谢谢太爷。”
王蔼笑眯眯地点头，又问他：“太爷听说你在首都交到了好朋友，还是个道家的小牛鼻子？”
王曜一愣，想起那个小小年纪就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人，摇头道：“也不是，他就是对道家挺感兴趣的，还没正式出家呢。”
王蔼若有所思地应下。
既不是个异人，又不是天师府或武当山的人。王蔼放下了有人不怀好意，想在乖孙身边放人手的想法。
他伸出胖乎乎的大手拉着王曜，“咱们走吧，乖孙练到现在饿了吧，和太爷吃饭去。”
“好。”
———
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地重复过着，没几天暑假就结束了。
初中生也不好过，一天比一天卷，今年的开学更是提前了一周，王曜拒绝了太爷要给他请假休息的想法，背上书包准备回学校上学去了。
练炁虽好，可待在家里的大院子太久了，他还是想出门透透气。
别的小孩上学送到门口就行了，王曜却不一样，王蔼格外重视他的开学，甚至提出让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送他。
王曜连忙摆手拒绝，可别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几辆车哪够用啊，而且个个眼藏精光、身量高大，像是去打群架的。
好一番准备，王曜终于踏上了上学的路程。
经过练武场时，晨光正好，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
其中有一个格外顽皮的，被另一个孩子抢了玩具，眼眸闪过不忿，挥手间一股炁劲喷出，将小孩击倒在地。
抢玩具的小孩摔了个跟头，立刻大哭起来。
“呜呜呜，王并欺负人，王并欺负人！”
王并不屑地笑笑，“有本事打回来啊，你算老几，我可是家里百年一见的天才，太爷都说过，让我不开心的人就往死里打！”
把汽车玩具抢回来后，王并还是心气不平，狠狠踹了两脚在地上哭的废物，“cnmd，敢抢我的东西，你这个被打就哭爹喊娘的人，有什么资格留在我面前。”
王曜看了这一幕，轻轻说了一声：“王并。”
王并立刻像是被吓到一样顿住，回过头，果然见到熟悉的人站在练武场旁边，他不敢不打招呼，心虚地喊：“曜哥。”
王曜嗯了一句，“怎么不去上学，只会在这欺负自家人，谁教你的？”
“没，没谁……”王并悄悄看了一眼太爷，太爷却不理他，手拿曜哥的书包，在一边吹着小曲，仿佛没看到他求助的眼神。
太爷不说话，王并只好自己找理由，“曜哥，是他先抢了我的东西，我还手而已……”
“而且，”王并瞄着曜哥的脸色，小声嘀咕，“而且我是小学生，还没开学。”
他还想辩驳，被王曜瞪了一眼，立刻停下了话头。
王曜这才满意，冲王并招招手。
这王并天不怕地不怕，他父母管不着他，太爷也宠着，简直是人见人恨、唯我独尊的熊孩子，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还敢指着太爷骂：老头子。
偏偏王并在王家是天赋第二的人，有太爷作为依靠，没人敢管他。
至于王曜，在父母还恩爱的时候，经常和他们一起住在外头，听说过家里有个小魔头，但没舞到他面前来，王曜也就没有将这个小孩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王曜父母离婚了。
孩童的身体激素占了上风，王曜难得心情不好，独自在王家后院发呆，在那个时候碰到了王并。
这小子偷偷站在草丛里放水，正好被王曜看见。
王并恼羞成怒下，才不管这个有点脸熟的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