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位是近期大红的歌星,白玫瑰,歌喉才艺都是一绝,若是陆先生有意,我也可帮忙牵桥搭线。”
秦五爷看着陆尔曜望着楼下的动作,心中一动,直言道。
陆尔曜收回视线,冲那双眼睛,他已经认出来这位白玫瑰是谁了。
依萍,她竟然来这做了歌女。
再听得秦五爷的话,陆尔曜笑了出来,问道:“白玫瑰说来不是你的台柱子吗,秦五爷舍得?“
秦五爷轻咳两声,“如果是旁人那自然不成,白玫瑰性格执拗,在来我这里上班前,特意签了合同,不做额外的事。但如果是陆先生,愿意为她包下全场的玫瑰花,那便算是成人之美了。”
陆尔曜琢磨他的话,无非是利益问题,以往的人给的东西不够罢了,但秦五爷还算厚道,没直接让白玫瑰出来待客。
陆尔曜淡淡道:“秦五爷可还记得白玫瑰姓什么?”
秦五爷诧异地看了一眼底下唱歌的人,瞬间反应过来,这会说什么解释都晚了,不如做个承诺。
他顿了一会儿,不提这事,转而道:“此番是我冒犯了,白玫瑰在我这,永远是白玫瑰!”
陆尔曜微微点头,坐下正式考虑刚才秦五爷说的生意。
在上海这一块,能与秦五爷并驾齐驱的势力不多,他却刻意避开此人,也是因为秦五爷与南京交往密切,立场不明。
谁知道他给出的救命药物,到底是用在前线重伤战士身上,还是卖出国界、乃至于用在敌人身上。
此番试探,这位秦五爷倒是隐隐透露一些别的东西,他竟然也与地下有关,既然如此,至少不会倒卖,合同也可以顺理成章签了。
如今是卖家市场,有货的人永远不缺买家,两人一番你来我往,最后还是以陆尔曜的标准为先,价格分毫不差,只给货,怎么运进国内那是秦五爷的事情。
定下合作,秦五爷松了一口气,爽快地举杯畅饮一口,他敲敲桌子,有手下人进来躬身。
秦五爷笑道:“今天的玫瑰不卖了,全数送与白玫瑰小姐。”
“是。”
———
依萍在台上尽情歌唱,“你的叮咛,你的泪,是我心中最痛……”
唱完后,她手指往旁边移开扇子,露出半张脸,红唇娇媚,轻轻勾起。
依萍拿起旗袍上的那只装饰白玫瑰,向着杜飞的方向抛去。
瞬间,底下喧闹不已。
“白玫瑰小姐,请让我见见你的真容吧!”
“玫瑰玫瑰我爱你……”
“是我的,别和我抢!”
杜飞的眼睛都要看直了,接到依萍扔下的花朵时,还有些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何书桓更是目不转睛。
而如萍早已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那半张脸,纵使有浓浓的舞台妆掩盖,她依然能看出来,那就是陆依萍!
陆依萍有了大哥的钱,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当歌女,为什么要和书桓交往?
白玫瑰重新转身,从后方消失,应该是回了后台。
如萍看着迫不及待跑走的何书桓,也跟了上去。
“嗨,白玫瑰小姐,是我,何书桓,刚刚听了你的歌实在让我太意外了,歌美声甜,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吗?真让我意外,你不仅唱的很好,又很有才华。”何书桓望着化妆镜,而镜中人明眸皓齿。
依萍卸下头饰,淡淡道:“不认识,这位先生,我还要换衣服,没事就请出去吧。”
“白小姐,我经常在台下听你唱歌,还有我的好朋友杜飞,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提起杜飞,依萍稍稍缓了语气,但仍毫不留情道:“这位先生,秦五爷总讲我:说的比唱的好听,我看这句话更适合你,我们不算熟悉,请你先出去吧。”
“依萍!”如萍匆匆跑进来,“爸爸已经答应了重新送生活费给你们,为什么你要在这种地方工作?”
“这种地方?什么地方?”依萍听到如萍的话,立刻站起来反问。
“这种,这种低贱的地方!”如萍看见书桓只顾盯着依萍,一时气愤,口不择言贬低道。
“你是来消费的,可我是来赚钱的!我比你要高贵得多。”依萍收到侮辱,毫不相让,回击道。
如萍痛心道:“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你连爸爸的钱都不要,偏偏来赚这种钱?”
依萍冷笑,“我自食其力,为什么要受你指责!陆家给的钱是够活了,可我想上学,可我想过更好的生活,你从来没有自己挣钱,凭什么说我的不对!”
“那你想过佩姨吗?想过爸爸吗?还有大哥,他知道这件事吗?你瞒过了我们所有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知道了,会被你气死的。”
提起母亲和大哥,依萍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