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半夏哭着追了出去。
一个年轻的妇人与她擦肩而过,跌跌撞撞奔了进来,朝着嗷嗷大哭的孩子奔了过去。
此时孩子正被王夫人牵着,轻轻安抚。
妇人对着王夫人扑通跪下:“多谢夫人救了我儿子!”
王夫人忙道:“救你儿子的不是我,是将军夫人!”
妇人抱住儿子,四下一瞧,看见了一身盔甲的陆凌霄与蒙着面纱的林婉儿。
老百姓不认识朝廷命官,可穿着盔甲的,应当是将军没错了,他身边之人想来是便是他的夫人。
她忙带着儿子过去道谢:“多谢将军夫人……”
一个夫人睨了眼林婉儿,冷冷地说道:“她才不是将军夫人!真正的将军夫人为救这儿的所有人,被两个北凉贼人抓走了!”
“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也配自称将军夫人?”
“方才不是当得挺过瘾吗?关键时刻,怎么不说自己才是将军夫人了?”
从孟芊芊挺身而出的一霎,便没人再怀疑她的身份了。
而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妇人与林婉儿听的,也是说给陆凌霄听的。
你妻子以身涉险,你不先救自己妻子,竟然救了另外一个女人,天理何在?
陆凌霄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但听几位夫人说,孟芊芊救了孩子和他们所有人,他心中万分诧异。
那个小丫头胆怯得很,自保尚且不够,又哪儿来的胆子对抗北凉人?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眼下并非探究此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抓住那两个北凉密探,把孟芊芊救回来。
“我先救人,你先回去。”
陆凌霄说罢,转身就走。
林婉儿去拉他,没有拉住。
陆凌霄刚追到大街上,碰到了摔得头破血流的半夏,他将半夏拽了起来。
半夏一把推开他,大声哭道:“你走开!你让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你居然救一个狐狸精,也不救我家小姐……我讨厌姑爷!我讨厌姑爷!”
陆凌霄皱了皱眉,没辩驳什么。
半夏突然跪下,委屈又绝望地哀求道:“姑爷……求求你……把小姐救回来……她再怎么也是你妻子啊……”
陆凌霄握紧了刀柄:“我会救她回来的。”
却说两个北凉探子抓走孟芊芊后,立即劫了一辆马车。
轻伤的北凉探子赶车,孟芊芊与另一人坐在马车内,被对方用长刀抵着脖子。
“大哥,方才陆凌霄救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只怕那个才是真的!这丫头对咱们毫无价值,带着也是累赘,不如杀了她!”
放过是不可能的,北凉与大周十年血海深仇,他们绝不会怜惜大周百姓!
他飞快地驾着车,“大哥,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不对劲!”
重伤的北凉探子说。
“哪儿不对劲了,大哥?”
重伤之人掀开车帘,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太安静了,这条街,几时这般安静过?”
听大哥这么一说,轻伤的北凉探子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仅如此,光天化日的,他的后背忽然毛骨悚然了起来,就好似……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停车!”
重伤之人大喝。
轻伤的探子赶紧用尽全力,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而就在距离自己鼻尖的一寸之距,一道极细的丝线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锦衣卫的独门暗器,削铁如泥。
方才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他们与马车早已被削成两半。
他手脚一片冰冷,瞬间发了一身冷汗!
“大、大哥……”
他吓得不轻,连说话都结巴了。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道漫不经心的笑声,往前定睛一瞧,就见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紫色的身影。
他坐在雕龙刻凤的官帽椅上,脚下的奴才以背为凳,一动也不动。
他生了一张美而艳的脸、一双噙着笑意与危险的凤眼,唇角微微勾起,桀骜不羁。
在他身侧,站着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马车内,传来了重伤之人沉闷的嗓音:“原来是大都督,幸会,幸会。”
陆沅淡淡嘲讽道:“本督与你们北凉人有什么可幸会的?给本督杀了他们。”
锦衣卫抱拳:“是!”
“慢!”
车内之人掀开了帘子,将孟芊芊推出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到:“大都督若敢动我二人一根手指,我便拉着她陪葬!”
陆沅笑道:“一个女人的死活,与本督何干?”
北凉探子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