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穿好太监找回来的鞋子,重新进入文信侯养病的屋子。
里面的文信侯已经被他身边的侍卫泼醒。
此时他顶着那张焦黑的脸,看到皇帝当即痛哭流涕。
“陛下……臣真的……”
“轰隆!”
惊雷凝聚在文信侯府上方,警告性一声。
文信侯吓得身体颤了颤。
眼泪流得越发汹涌了。
景明帝老神在在。
“爱卿若是觉得冤枉,可以尽情说,朕今个儿时间充足,足够审理你这桩案子。”
景明帝身体靠着椅背,被臣子发现自己脚丫子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直接翘了二郎腿出来。
这姿势别说,他娘的,还挺舒服!
徐忠适时站出来提醒。
“陛下,安和王世子身上被劈出来的伤口又加重了。”
“安和王昨个儿还托关系,往牢房送了不少伤药为世子保命。”
安和王世子?
文信侯身体颤的更厉害了。
他哪能不知道徐忠这时候提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可他越是知道的清楚,心里便越发慌张。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叶省心有了被劈的教训,这次不敢往前凑。
只敢扒在房门口,好方便她随时跑路。
眼下听到徐忠这话,精神一提,非常期待。
【文信侯,咱们要不说谎吧,刚才我没看清雷电到底是怎么劈的你。】
【这次我在外面,一定能看清,您老要不再演示一下下?】
景明帝:……
景明帝看了眼跟着他进来,差不多又挤了满屋子的文武大臣。
手掌默默检查了一下自己翘起来的,那只脚的鞋子。
嗯,这次他穿结实了。
跑的时候绝对不会再掉。
文信侯:……
他拱手跪在地上,巨大绝望中,他承认:
“陛下,微臣之前说谎了,微臣被参奏的事,确实属实。”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微臣愿意归还万亩良田,那些奴仆微臣也会放他们自由,并进行赔偿安置。”
“还请陛下看在微臣多年为朝廷,为陛下效力的份上,饶过微臣的亲族。”
“微臣老母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经不起折腾。”
“也请陛下看在先皇贵妃的面子上,让她老人家能过个晚年。”
先皇贵妃也是农女出身,在进宫前和文信侯老夫人有些交情。
彼此间有着互帮互助的情分。
景明帝想到自己先去的亲生母亲,还有母亲去世前文信侯老夫人在她床前痛哭的场景。
心软了软,便有心放过这老太太。
叶省心撇了撇嘴。
【系统,为什么大臣们认罪后都喜欢攀扯自己过往的功绩和效劳?】
【文信侯多年为朝廷效力,难道不是因为他只有效力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和财富么?】
【难道他这么多年打工下来,朝廷一分俸禄也没给他发?】
【他都在白白做事?】
系统也撇嘴。
【你出力我出钱,谁也不欠谁的关系,被这老家伙说的好像朝廷和皇帝欠了他一样。】
【真不要脸!】
不要脸的文信侯:……
众大臣:……
感觉被内涵了怎么办?
但又好像,该死的有道理!
文信侯看见点头认同,眸中重新恢复了杀意的景明帝,一个激灵。
正要再拿先皇贵妃作筏子,叶省心又开始了。
【听文信侯这意思老太太和先皇贵妃关系不错。】
【那既然关系好,为什么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让他为好姐妹的儿子,也就是当今陛下效力。】
【反而纵容他欺压百姓,霸占良田。】
【听说先皇贵妃在世时贤名远播,朝廷分给她的田产庄园,她都以极便宜的价格租给了百姓。】
【要是她还活着,知道自己关系尚好的姐妹吸着百姓的血,享受着如此富贵般的日子,只怕恨不得断了这层关系。】
【这种姐妹,她要是性子再刚烈正直些的话,绝对第一个将她送去蹲大牢!】
景明帝想想在死前将手里庄园变卖,建立幼儿堂,田产白送给百姓的母亲。
深觉这件事她有八成可能做得出来。
当下脸色更冷,杀意更重。
他痛斥文信侯:“你母亲既然享了不该享的富贵,不管知情与否,朕都不会轻易绕过!”
文信侯面如死灰,却还抱着一丝期望:
“陛下,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