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头子下场最惨,也是大小驴子的驴生中收取的第一条人命。
小镇风风光光为迎接黄朝所做出的努力,便在他断了两根肋骨,于光滑青石板上摔断一条腿落下帷幕。
身为大小驴子的主人,叶省心和景明帝看着潮湿狭窄,臭味弥漫,偶有老鼠跑过的牢房。
彼此皆叹了口气。
旁边的张良抽抽嘴角:“其实,我们也没太惨,至少大小驴子跑了出去。”
他知道他们不会有事,故而虽然生气如今的处境和黄朝的大胆。
也能忍下来好生陪着他的陛下一起渡劫。
不过对于失忆的陛下和叶省心,他心觉需要安慰一下,便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借口。
景明帝面无表情,眼睛瞧着牢房铁锁,只道:“被驴子连累下了大狱,实乃人生头一遭。”
叶省心抓着半干不湿的稻草,被景明帝说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不过——
她仔细打量牢房环境后,皱眉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进入大牢?”
“似乎也曾进入过环境这么差的地方?”
她在张良和一众朝臣的提心下,又开口:“我怎么感觉我有一种想要改造牢房的冲动?”
突然,她握上景明帝的手臂,悄悄说:“这种感觉还挺真实的,我觉得我失忆之前,可能是一个……”
景明帝以为叶省心触景生情想起了什么,急忙问:“是什么?”
叶省心的身份和他有大关联,只要叶省心能想到线索,他们对过去也不算一无所知。
叶省心看了张良一眼,顾虑要不要说。
景明帝也看着张良,眼神警惕。
忍下不被信任的苦,张良对天发誓,“我张良有朝一日若是背叛你们,便不得好死。”
叶省心:“再加一句子孙断绝。”
景明帝:“也加一句诛连九族。”
张良:……
张良悲愤,但还是照做了。
正观看天幕的众大臣:……
太子询问身边的同善大师:“叶大人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过去的身份?”
上官丞相:“若是如此,叶大人也可带着陛下早日回来,这朝堂不能没有陛下。”
同善大师笑而不语,眼睛继续观看天幕。
两人见他这态度,心知不好,强自按捺着忐忑继续往下看。
叶省心没了顾忌,虽然两边牢房没人,她还是小声说:
“我觉得我在失忆之前,可能是一个因为偷东西而进了牢房的罪犯,因为受不了这里脏乱差的环境,所以失忆之前一直惦记着改造这里。”
景明帝手一抖:“为什么这么说?”
众大臣:……
太子捂脸,果然,他就不能对叶省心抱有太多期待。
上官丞相闭眼,完了,完了。
徐忠喃喃:“叶省心你可千万不要再坑陛下了啊!”
叶省心很严肃:“因为我真的对牢房这种糟糕的环境很熟悉,眼下一接触这里的气味,我……”
叶省心努力回忆过去,有些东西明明快想起来了,偏偏就差一点。
心急之下叶省心脑袋撞墙。
【这么痛总能让脑子撞出点惊喜吧!】
【实在不行真实一点的惊吓也成啊!】
“嘶!好疼!”
叶省心捂着脑袋,疼痛中还真撞出了点东西。
她在张良和一众大臣的紧张中,略微在脑子里整理了下记忆后,脱口而出:
“小鸭,在我模糊的记忆中我们确实认识,也确实到过牢房。”
“我记得我当时因为是偷东西的事进牢房的,后来出去,好像是因为有人劫狱,而我被一路带到了一处发洪水的大城,然后我们就在河岸边醒过来了。”
景明帝:“偷……偷东西?”
“我们偷了什么东西?”
景明帝相信叶省心的乌鸦嘴,因此叶省心如今给出的真实惊吓,他都认为是真的。
甚至以为这是他和叶省心一起干的,而他们如今都是在外的逃犯。
顿时心有戚戚然。
张良见景明帝如此,心生不好,陛下怕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叶省心蹙眉,死命回想:“好像是大户人家的恭桶,老嬷嬷的裹脚布,管家的亵裤,婴孩的尿布,还有那位主人家如厕用的手纸。”
景明帝嘴角抽抽:“过去的我们……偷东西偷得这么没出息的么?”
叶省心肯定点头,“我记忆里确实对这些东西印象深刻,不然也说不出来。”
太傅深呼吸一口气,他手指颤颤指着天幕:
“这……这不让人省心的叶省心,她还不如不想起来呢,气死老臣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