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轩辕鹄汉是有点子霉运在身上的。
他在景明帝四人里不偏不倚挑中了他父皇,然后鼻孔朝天喝问道:
“老头,你知道本皇子是谁么?”
“违抗本皇子的命令,你是不是想早点死!”
众大臣:……
陛下会不会早点死他们不知道,但这十八皇子的性子再不改改,指定死在陛下前头。
太子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不得不说,他这十八弟是有点作死气运在身上的。
被威胁早死,景明帝脸色一沉再沉,他盯着眼前这人,冷冷回:
“您自爆身份威胁,还需草民回么?”
被人怼了,轩辕鹄汉黑脸:“既然知晓,方才为何不听本皇子的命令。”
景明帝:“您没指名道姓,草民并不知是自己。草民也怕妄加行动坏了殿下计划。”
“好一张巧言利嘴。”轩辕鹄汉冷笑。“但本皇子可不会让你蒙蔽了过去。”
“放走逃犯,你该死!”
景明帝扯了扯唇:“敢问殿下,方才那书生犯了何罪,因何就是逃犯了?”
“他有眼无珠,你也有眼无珠么?没看到他抢走了本皇子的堂兄准备进献给父皇的小马?”
景明帝故作不懂,甚至淡定吃了口馄饨,咽下后反问:
“那不是梅花鹿么?何时成小马了?”
说着景明帝忧心瞧了眼面前穿着锦绣华袍的两人,目光专注落在他们的眼睛上。
“殿下,您同您表兄如此年轻,眼部有疾可千万别讳疾忌医,草民相信宫中太医的本事,定能将你们的眼疾治好了去。”
“放肆!”轩辕鹄汉暴喝。
“你胆敢无理诅咒本皇子,来人,将他给本皇子抓起来。”
景明帝退后一步:“且慢!”
轩辕鹄汉身后的侍卫真的定住了脚。
轩辕鹄汉眯眼:“你要说什么?”
“殿下陪同自己的皇兄于坊间仗着尊贵身份指鹿为马,刁难殴打百姓,如此嚣张狂妄之举,就不怕陛下问责么?”
提到自己那两个月没见面的老父亲,轩辕鹄汉还真慌了一下。
但身边的赵秦年及时出口安抚了他。
“这小马只是长相似鹿,被那书生错认成了自己的东西,我身为苦主,难道就因身份高贵,试图抢回时便不能动手了?”
“且,当今陛下圣明,表弟不过是为我出气,言语上冲动冒犯了些,有何责可问?”
“老先生,你用陛下为借口,但陛下的圣明可不是你等三番两次,顶撞戏耍皇子的借口。”
说着他目光一沉:“表弟,你堂堂皇子,受大家之礼教,可千万别被他这等草民给蛊惑了。”
这挑火的话让景明帝和众大臣不由多看了赵秦年一眼。
随之细细回想方才,这人怎么有种自己犯错,拖人下水还要让人吸引火力,顶罪背锅的意思。
这赵秦年对十八皇子完全就是坑害式交际啊。
这若是个聪明人,都要细细琢磨他此举的原因。
奈何就这名声表现,只怕是个蠢笨而不自知下生出来的,不怎么高明的惯性手段。
一般人大都能察觉出来他的计谋,但可惜。
轩辕鹄汉不是一般人。
他深以为然。
于是立即道:“来人,将他们以藐视皇家之罪送去京兆尹叶大人那里,让她好好招呼招呼这几个不懂事的东西。”
叶省心惊讶后仰,这还有她的事?
随即痛苦道:“殿下,草民自始至终半句未言,何来藐视皇家?”
“胆敢质疑本皇子,你难道没有藐视么?”
叶省心:……
叶省心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一群带刀侍卫,担忧中又带着隐隐的兴奋。
她没忍住,小小声问了句:
“殿下,你身份高贵,一定有很多钱吧?”
轩辕鹄汉:……
轩辕鹄汉警惕:“你说什么?”
叶省心咳了咳,眼看着自己等人要被抓捕,情急之下为了脱困,从怀里抽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鞭子朝着轩辕鹄汉和赵秦年二人攻去。
“啪”的一声。
轩辕鹄汉险险躲过了。
鞭尾扫到了赵秦年脸上,疼得他深“嘶”了一声,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你这贱民,”他捂着额头上抽出来的血痕,转头求助轩辕鹄汉。
“表弟,这贱民如此无礼,千万不能放过她。”
被两次称呼贱民,叶省心再好的脾气都要爆发了。
“你才是贱民,你全家都是贱民。”
“你还指鹿为马,有眼无珠的东西,那眼睛不想要不如毁了,省得长在脑门上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