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宝马X5缓缓停稳在一栋二层小洋楼门沿左侧,外墙的蔷薇攀附在镂空的铁栏上,红的粉的花蕾竞相绽放。
庭院里还有一颗龙眼树,很高,很粗壮,不难想象炎炎夏日的时候是何等丰收一片,果实高挂满枝桠。
“到了,欢迎各位!”迟兰兴冲冲地下了车,发现庭院里还停放了一辆哑灰色的帕拉梅拉,“诶,老闻也在啊?”
闻言听到声响就赶忙从主楼里走出来,他瞥着迟兰,像个怨夫,“舍得回来了?”
发现闻知意身后还跟着贺雅芝和蒋珣,闻言稍微收敛了点,他笑着和贺雅芝点了点头,又对蒋珣说:“欢迎。”视线从他的手上扫过,“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
蒋珣哂笑,正色庄重,“第一次来您家做客,怎么能空手来呢?无论南北都没这个道理。”
“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就买了点烟酒,您不要介意才好。”
闻言看见他手中有自己爱抽的牌子,不经意地扬了扬眉,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用问他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颔首,“先进屋坐着吧。”
来者是客。
洋楼看着不小,内部更大,一进门就是就是开放式的厨房,莫约有个二十平米,瓷砖亮洁如新,厨具摆放整齐有序,台面收拾的很干净。
厨房对出来就是餐厅,一个能容纳十人的红棕色饭桌,桌面还雕着木,桌上还放着一块能旋转透色玻璃,毫不突兀。
客厅与餐厅做了隔断分离,同样也是红棕色的双开木柜,柜口放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有好几瓶洋酒,有一盆香兰,有一只狗的水晶摆件——还有闻知意的艺术写真。
很有爱的一家,闻知意的照片占了大头。
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是位受宠的小公主呐。
“来,喝茶。”闻言坐在了主位,亲自给蒋珣等人倒了杯茶。
“诶,话说起来我也真的渴了。”贺雅芝丝毫不拘谨,端着茶杯就往嘴里灌。
茶味醇厚,清香温润,回甘生津。
她咂咂嘴,“香。”
“很香吧?”迟兰又给她倒了杯,“雅芝姐你再喝点,这个大红袍啊还是老闻的钓友送给他的。”
“蒋珣,上阿姨家来了就别客气呀。”迟兰笑着缓场子,“你闻叔叔平时就是不苟言笑,其实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哪里。”男人哂笑,“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闻叔叔很面善。”
“听阿姨说,叔叔您平时很喜欢钓鱼是吗?”他放下了茶杯,轻车熟路地套起近乎,“这不就巧了,刚好我朋友前段时间送了我一副渔具,还没开杆呢。”
“我平日里工作忙,也没时间钓鱼,我觉得还是得把它送到有缘人手里,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么。”
闻言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你那是什么杆?”
他装备挺齐全的,也不需要蒋珣送,他自己不会买么!
男人的剑眉微拧,故作沉思,“这个说起来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岛国那边进口的,叫什么伽...”
“伽里云卡!”
蒋珣嘴角噙笑,“对,就是这个牌子,好像还是什么Mark H12吧我记得。”
闻言看了他好一会,半晌,“这样啊,那你有心了。”
钓鱼佬的装备里永远缺一只真正适合自己的鱼竿,就如同女人觉得自己的衣橱总是缺一条好看的裙子。
更何况还是小辈送的孝敬礼,拒绝也不好看,那他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
眼看两人聊得越来越起劲,迟兰也不愿守在这小茶几面前,而且饭点也快到了,她便风风火火跑到厨房。
贺雅芝也是个闲不住的,也跟在迟兰的身后去厨房一块帮忙了。
闻知川回房间写作业,闻知意则趴在沙发上剪视频,心无旁骛,丝毫不管两个男人聊得什么——只要没吵起来一切都问题不大。
时间在——闻言问,蒋珣答的环节中慢慢流逝,不论闻言问的什么,问题有多么刁钻甚至是无厘头,蒋珣都能全盘接收,游刃有余,直至一声“开饭了”才结束了这段闻言单方面的拷问。
闻言站起了身,“去吃饭吧。”
他面色不显,表情仍是淡淡的,不过态度还是缓和了不少。
恭喜蒋珣,初试已过。
紧绷的身体和大脑在闻言离开后才真正的松懈下来,胸口的雀跃不断澎湃与欢呼,温和有礼的外皮已然褪去,痞戾不羁的外壳重新归位,高大俊朗的男人变得神采奕奕,眉飞舞色。
蒋珣走过去时,迟兰正在舀汤,“来来来,先来喝阿姨煲的靓汤。”
是粤省省汤——胡萝卜玉米排骨汤。
煲了两个小时,胡萝卜跟排骨都已经炖得很软烂了,一抿就脱骨,脆骨也很好咬,软烂的同时还不失嚼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