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升起，温暖却不闷热，阳光温柔地照耀在大地上，树影斑驳，树梢上的新芽攀附着几只胖乎小鸟，尖嘴一张，叽叽喳喳的啼叫声响彻整个小区。
是春天。
闻知意半挽着发，身穿一件黑绒连衣裙，修身显型，领口和裙摆上绣着白色镂空蕾边，脚下是一双白色圆头法式芭蕾鞋，整个人看上去淑女庄重，就是左手拎着的航空箱跟这一身典雅的气质有些违和。
“丧彪，走咯，今天妈妈要带你去打疫苗。”她把箱子拎在面前，隔着镂空的栏杆跟里面的丧彪大眼瞪小眼。
丧彪眨眨眼，黝黑的眼眸看着妈妈，不明所以，只好吐着粉舌对她卖萌。
闻知意拿指尖点了点它微微湿润的鼻头，脚步轻快地来到小区外，嘴边漾着甜甜的笑。
网约车没多久也来了，闻知意拍了车牌发给了蒋珣，“上车了。”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她，“好。”
“注意安全。”他说：“下午去哪都要及时跟我说。”
闻知意回了个OK的手势便放了下手机，紧抱着怀里的航空箱看向窗外人来熙攘的街道。
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定眼看了好一会儿，闻知意便松开了微蹙的眉，原来今天是周末，难怪大街上涌动了那么多成双成对的情侣。
她重新拿起手机，要找蒋珣吃饭吗？
算了，蒋珣最近好像挺忙的。
“到了。”车缓缓停在宠物医院的门口。
闻知意温声致谢，轻手关了车门。
她抬头看了一下医院的招牌，脚步踟蹰地推开玻璃门。
宠物助理朝着来人笑了一下，视线在碰撞上那张明媚精致的脸时瞳孔微张，她面色不改，“欢迎。”
“是来做检查的吗？”
闻知意点点头，“带它来打疫苗，顺便做个检查。”
“好的，请跟我来。”助理面上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微笑，一边把她带到了室内。
医生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把丧彪从箱子里拿出来，丧彪起初还有些抗拒，朝着医生龇牙咧嘴，黑眼珠怒视着他，嘴里发出几声不具任何威慑的低吠。
闻知意觉得不太好意思，反倒是医生夸赞起它来，“这狗不错，很少能看见骨架这么优秀的，毛发也旺盛。”
他瞥了眼丧彪的狗牙，发出嗤笑，“精神也不错嘛。”
“做过驱虫吗？”
“做过的。”去接丧彪之前就徐强就已经给几只新生狗做过驱虫了。
“有45天了吗？”
没45天可打不了疫苗，不过他看这狗挺大只，说不定都两个多月了。
“有的，今天是第50天了。”
医生挑了挑眉，哟了一声，“这狗买下来不便宜吧？”他对此有些好奇，“得多少？”
她点点头，“是不便宜，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闻知意不好意思笑了下，“男朋友买的。”
医生没再问下去，本来也就只是随口一问，他嗯了一声之后就转过身在橱窗里摸索起来，没一会就掏出了一盒东西。
消毒的时候丧彪一直不安分，在助理的手里扭来扭去，狗吠声越来越低沉，狗脸愈发狰狞，闻知意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它咬人，毕竟初见丧彪时的凶悍仍历历在目。
“要不我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还在干嚎的丧彪一瞬间安静下来，黝黑的眼珠盯着闻知意看，狗吠秒变哼唧声。
“不用不用，我们有经验的。”助理笑着婉拒了她，“再凶的狗我们也是遇到过的。”
“有比它还凶的狗吗？”
“当然有。”助理点点头，语气有些伤感，“那些在外流浪了很久的动物大多数都很凶。”
她表情变得惆怅，“在外不凶一点的话早就活不下去了。”
闻知意沉默了。
助理摸了摸丧彪的脑袋，这次它没再狂吼，只是发出几声不足为惧的低吠。
“行了。”医生快狠准，三五两下就给它消好毒，打好疫苗。
丧彪胖乎乎的身子重新懒洋洋地窝在闻知意怀里，之前的凶悍与现在的乖巧判若两狗，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
它很乖，疫苗打完了也不哭不闹，观察的半个小时里精神状态也不错。
“确实是条好狗。”
医生趁着丧彪不注意的时候揉了揉它的脑袋，“21天之后再过来打第二针，三针疫苗没打完之前不能洗澡。”
“切记。”他看向闻知意，“狗没打完疫苗之前千万不能洗澡。”
有好多主人因为受不了那股狗味没忍住给宠物洗澡，导致宠物生病甚至死亡然后追后悔莫及的事情在他的职业生涯看来已经司空见惯了。
医生嘱咐的这一点她也很清楚，“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