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又跟着肖利穿过几个堆满妖兽尸体的洞穴，最后来到通道的尽头，一个更为空旷的洞穴。
在这个空旷洞穴周围的石壁上，此时正吊着十几只半死不活的妖兽，在他们的下方，放有一个宽大的器皿，器皿聚集着颜色各异的液体。
而在这些瓦盆的前面，则摆放着一个个金色的蒲团，每个蒲团旁还放有一炼丹炉。
“这是什么地方？”墨殇诧异道。
“这里是我们千手万足教炼制丹药的地方。”肖利淡然地回了一句。
看着这些炼丹炉里面还放有一些未成品的黑色丹药，墨殇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难道你们赠送给外人那些强行提升修为的黑色丹药就是丹炉里的这些？”
肖利嗤鼻笑道：“他们吃的丹药只不过是我们炼制的失败品，不过现在这些丹炉里的半成品也算是失败的丹药，你若是想吃，便拿去，毕竟可以短暂提升修为，在我的手底下多坚持几个回合。”
墨殇没有被肖利讽刺的话冲昏头脑，冷静地看着肖利，又问道：“失败品？那炼制成功的丹药呢？”
肖利邪邪一笑，毫无隐瞒道：“真正炼制成功的丹药，当然只会提供给我们教内的弟子，以及一些对我们有大用处的修炼者食用。”
墨殇立即回想到，沙德理应该是服用了失败的丹药后不受控制，最终惨死在那双怪异的手上。
而凌北西和尹仁在服用丹药后没有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那应该就是服用了炼制成功的丹药。
如此看来，确实如肖利所说。
“你们千手万足教还真是修炼界的败类，对待与你们不相关的人居然下此毒手，拿炼制失败的丹药给他们服用，草菅人命！”墨殇愤怒道。
墨殇的愤怒肖利不以为意，轻蔑道：
“一群蝼蚁般的生命，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只渴望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却不在乎自身所能承受的范围。”
“况且，是他们求着我们赏赐给他们丹药的，我们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们若是成功承受住失败丹药的不确定性，那他们必然会感谢我们。”
”如果没承受得住，只怪他们倒霉，不能怨我们。”
肖利的话虽然说得很直白，但在现实中这些事情却是多如牛毛。
特别是墨殇经过了千军之城一战后，更为明白这些道理。
列孤蒙如此，列垠扩如此，吴记也是如此。
他们不惜消耗一切代价也要获取破军戒更为强大的力量，导致自身入魔，最终油尽灯枯，驾鹤西去。
不过，破军戒和千手万足教炼制的失败丹药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使用破军戒的力量是一物换一物，而尝试失败的丹药则会直接丧命。
墨殇瞥了一眼手指上的破军戒，而后反驳道：“即使如此，但这也不是你们千手万足教祸害他人生命的理由。”
肖利不屑一笑，自傲道：
“随你怎么说都好，千手万足教成立这两百多年间，之所以能和上古门派相平起平坐，全都归功于这些炼制出来的丹药。”
“而万足堂意外发现使用某些妖兽的精华能大幅提升丹药的品质，更是坚定了我们千手万足教在修炼界的地位！”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妖兽尸体旁的容器，以及这个洞穴内被吊在石壁上妖兽底下用来装血液的器皿，厌恶与愤怒同时涌上墨殇心头。
“你们真的是丧心病狂，残害了那么多的生灵，你们就不怕遭受报应么？”
肖利癫狂大笑几声后讽刺道：
“墨殇，你以为你就没有报应么？”
“当年你一意孤行，陷墨家于险地，族中弟子辱你骂你，这难道不是你的报应么？”
“朋友的背叛，爱你的人牺牲，你更是遭受我们千手万足教的暗杀，这难道不也是你的报应么？”
“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疾苦与悲痛，都是累积在你身上的种种因果。”
“如此因果报应，你害怕了，退缩了，还是默然了？”
“如若没有，早已将此生命运交给千手万足教的我们又何惧那所谓的报应！”
霎时间，墨殇回想起一切的过往，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这些事情，无疑都是对他心灵巨大的打击，或许正如肖利所说，都是他的报应。
墨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待他再次睁开双眸，眼睛却比以往更加清澈和坚定。
“肖利，你说的这些事情对我来说，确实都是最无情的伤害。”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曾迁怒于不相干的人，更没有祸害他人之心。”
“反倒是你们千手万足教，为了一己私欲，涂炭生灵，视生命如粪土。”
“今日，我便为我的父亲，以及被你们残害过的所有生灵，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