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呢?”
祁泓轩侧身回头,只看见墨阳一个人站在身后。
“嗯?”
墨阳疑惑转身,发现入府前还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子消失不见了。
“真怂。”
墨阳小声吐槽,对栾云事到临头的缩头乌龟行为十分看不上。
“刚还在呢,进门就没影了。”
墨阳专注地低头,捏着祁泓轩的手掌把玩,对栾云的消失不甚在意。
“估计是不敢过来吧。”
“谁不敢了!”
栾云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晕红一片。
“这世上还没有本世子不敢的事!我刚才,刚才不过是迷路了。”
栾云闪着眸光给自己迟来的出现找了十分可信的理由。
他站在祁泓轩对面,说话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往祁泓轩身后的长椅上飘。
墨阳瞥一眼栾云,又往祁泓轩身上凑了凑,低声告状,
“你看他,一整个吃枪药似的,来的时候还说我态度不好,要让你教训我呢。”
祁泓轩见墨阳一副受欺负的委屈样子,说话声音都软了下来,
“乖乖,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教训?
祁泓轩现在,一点重话都舍不得跟墨阳说。
只要能让墨阳开心,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打包了送给墨阳玩儿。
墨阳乖顺地低头,任由祁泓轩的大掌在上面轻抚。
在栾云看不见的地方,愉悦地勾起唇角。
栾云:“……”
他不用看都知道,墨阳一定在偷着乐呢!
真是不做人!
也就泓轩哥哥被迷了眼,才看不见墨阳的小把戏!
栾云在心里对墨阳好一顿谴责。
不过这会儿,他没心思跟这人计较。
从过来到现在,长椅上的人一直一动不动趴着,半点声响都没有。
栾云真的很想过去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可又碍于面子,两条腿迈不开半步。
闻人煜在栾云声音响起的瞬间,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就清醒了十二分。
他一直没动,仔细听着栾云的动静。
可始终,没等到那个人近身。
闻人煜眼睛都懒得睁开,一颗心被蒙上一层阴影,半点都不想动。
还是装死的好,如果他真的死了,栾云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半点都不在乎?
闻人煜心里一边苦涩地纠结,一边又自嘲般谴责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好在这个时候,宫里的太医赶来,吩咐小厮连拖带架地把闻人煜挪回最近的卧房。
有祁泓轩在这儿,闻战就算想做什么,都得三思后行。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脸色冷沉,却始终没再说半个字。
*
“栾云跟闻人煜……”
祁泓轩看着眼珠子都快黏在闻人煜身上却不肯迈出一步的栾云,开口问话小七。
明明看着也不是不在意,不知道是在别扭什么。
小七在识海里翻了翻资料,话没出口,先叹了口气。
【小世子心里有心结呢。】
“怎么说?”
因着祁泓轩的首肯,这会儿闻家人已经散了七七八八。
周围只剩下他们三人,墨阳便肆无忌惮揽住祁泓轩,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装鸵鸟。
祁泓轩一边拍着人安抚怀里的大宝宝,一边听小七回话。
【一年前,闻人煜在西南的产业出了点问题,特意从星海国赶回去处理。】
【为了不引人耳目,闻公子将他名下最大的酒楼——万春楼的最顶层封闭起来,只供自己日常起居。】
可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那段时间,恰逢小世子的堂弟栾青天大婚。
原本是件喜事。
但因着栾青天比栾云还小一岁,与栾云亲近的叔伯家堂兄弟一个个都有了互许终身之人。
唯一没有一点成亲苗头的栾云,自然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
被说一次两次还好,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短短半月里,家里谁见了栾云都要提一嘴说亲的事,甚至,还有直接带着女子画像前来说媒的。
栾云实在不胜其扰,心情郁闷至极,叫上一群平日里一起摸鱼逗鸟的兄弟去万春楼喝酒买醉。
这些兄弟平日里吃喝玩乐都没个正行,对栾云这个向来对感情之事只停在口头的兄弟十分了解。
为了给栾云开个头,特意瞒着他,提前找好了万春楼新来的姑娘,给他灌了几杯掺了助兴药的酒。
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