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飞刚出内狱……
被律部二人输出了几句,又进去了。
“然后呢?”回律部的路上,吕不闲很好奇。
“然后就不是我的事了,我也管不了。”
“为何管不了?”
“他骂的是我,我要回避的吧。”
吕不闲笑了:“你若回避,他转眼就被放出来。”
沈青云愕然:“为何如此?”
“此案叫骂詈罪,需被骂人自己检举,我可以当证人。”
“那更好了,主动权在我手里。”沈青云摸了摸下巴,旋即叹道,“多亏了吕哥在,否则就闹笑话了。”
“你已经很不错了,活学活用,若柳高升来,必然动手。”
沈青云笑出了声儿:“也可能是正当防卫。”
“唔,还真有可能。”
想到柳高升那臭嘴,吕不闲也笑了,随后问道:“秦武御制大诰,你誊抄完了?”
“昨日就抄完了。”
“我看看。”
回到公房。
吕不闲见桌上整理了一叠厚厚的抄纸。
拿起搭眼一瞧,纸上一个个小楷,犹如刀剑般刺入眼睛。
他下意识一個后仰,又忍不住抵近细细打量。
“这,好字啊!”
饶是吕不闲半辈子和律法文书打交道,看过无数字体,也没见过沈青云这种字法。
“法度之严谨,无出其右者!”
此刻他内心,比看到沈青云一等天赋还要震惊。
“小沈,你师父是哪位大家?”
唐,柳公权,字诚悬,官至从一品。
往事不堪回首。
“吾师早已辞世。”
“能有你传承衣钵,令师也能含笑九泉了。”
见桌上放着本《秦武律》,显然是准备抄第二本,吕不闲点点头。
大人说的果然没错,小沈这边儿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这个我拿去给通政大人看看。”
秦武御制大诰的抄纸被拿走,沈青云自无不可。
正要安心抄书,门口身影一闪。
柳高升出现。
“沈哥早。”
沈青云起身相迎,疑惑道:“昨晚通政大人说柳兄家被偷了,要连夜回锦州的,这是不回了?”
神他妈家都偷了!
要不要这么形象?
柳高升满头黑线,强笑道:“区区小事,可不能耽搁了律部公务。”
“公而忘私,我就佩服柳兄这点。”
闲聊两句,二人坐下。
“是这样的,昨儿我观你游凰劲,有点……”
我他妈该怎么说?
我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有问题三个字?
“有点问题?”沈青云给补上了。
柳高升松了口气,笑道:“问题谈不上,我昨天也没看仔细,这样,待会儿休息的时候,你打给我看看。”
“那敢情好,不过会影响柳兄公务吧?”
“补回来便是。”
沈青云伸出大拇指:“柳兄,你是这个。”
柳高升羞愧而逃。
兵部外。
“没接到?”刘正蹙眉,“不是监押五日?”
管家道:“是五日,我找人打听过,少爷本都出来了,后来又被送了进去。”
“又被谁送的?”
“那人没说。”
“这个成事不足的逆子!”
刘正气上心头。
本来一件小事,结果涉及到禁武司,他又得费力气欠人情去解决。
“你且先回去,那王八蛋关一阵子也好。”
“可夫人那里……”
“她若不服,让她进去陪那畜生。”
进了门,刘正杵着沉思。
不多时脚下一转,朝丘槐梓的公房走去。
“请我出面?”丘槐梓皱眉,“刘大人,你咋想的?”
刘正谄笑道:“沈主事又臭又硬,大人不好下口,不如,换一个角度?”
“呵,”丘槐梓一听就明白了,冷笑注视刘正,“本官的事,倒让刘大人操了不少心呐。”
“大人这话说的,”刘正正色道,“大人之事,下官服其劳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下官也不是没有私心。”
丘槐梓知道自己连番给沈威龙升官之事,被刘正琢磨出了味道。
也不介意。
沉吟少顷,他道:“罢了,本官便帮你一次,可先说好,若沈主事不想帮,你也不得生怨。”
这沈威龙哪儿来这么大面子?
刘正心头思索,嘴上赶紧道:“大人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