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珠翠差点扎到南映栀,她想躲开,又退无可退。
“嘶!”
南映栀哪里料到自己会遭遇铁头功,没有心理准备的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云霁当真与原着描述得一致,脑回路清奇诡谲,与常人有异,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撞上来。
南映栀感到不可理喻,她捂着被撞疼的胸口,声音低沉:“你突然撞我干嘛?”
云霁仍表情冰冷,他一字一顿:“你先撞的孤。”
南映栀说不出话,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当场报啊!
周围一片寂静,南映栀觉得不太对劲。
就是说,他们看到“摄政王”被人撞倒,不会过来把这个人扯开吗?
难道这个时期摄政王已经被架空了?
她不寒而栗,那自己这个“摄政王”还能活多久?
南映栀赶紧打眼望去,观察旁人态度。
“坤宁宫”三个大字牌匾下,他们个个跪得卑微,头恨不得低到地底下。
他们跟鹌鹑似的,都迫于摄政王淫威,在默不作声地眼观鼻,鼻观心。
她嘴角抽搐,忽地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过来扶自己,甚至不敢往这边靠。
云霁厌恶旁人探究的目光,他当政后下的第一道令就是,除皇帝与太后,其余人等远远见到他,都需低头,非令不可抬头。
该令重中之重是万不可直视他眼睛,不然会被……挖下双目。
南映栀看他们这副样子,感觉这时候摄政王应该还拥有实权。
毕竟下人态度,最能反映自身地位。
她仍被云霁压着,躺在地上,感受坤宁宫口冰凉的瓷砖。
后背痛,她心里却释然,不过来帮扶是原·摄政王云霁的锅,还真不能怪仆从。
只是南映栀对这个设定有点无语,不让直视的话,摄政王遇刺或者出啥意外咋整?
他们也不抬头,光听摄政王惨叫吗?
虽然,摄政王武力值爆表,甚至亲身上过战场,大退敌军,的确不像是会被小小刺客干掉。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功夫再好,总归三拳难敌四脚,倘若遇上围殴,照样凉凉。
作为惜命人,南映栀巴不得多配备几个侍卫保护自己,关键时刻靠不靠得住另说,至少安全感满满。
她目光再次扫过没有动静的坤宁宫内里,算是真正观察出皇后的“不问世事”。
他们在坤宁宫门口闹这么大动静,也没见皇后出来说些什么。
秋风微凉,轻拂过南映栀脸颊,又撩动宫里枫叶,沙沙作响。
由于她这个摄政王一言不发,气氛无比凝重。
闲杂人等匍匐在地,连喘气音都放轻,生怕一不小心出声被摄政王注意到。
原本紧张的杖刑赐死局面,变成坤宁宫殿外大型罚跪场景。
南映栀瞧着这令众人窒息,但让自己自在的场景,觉得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坐在权力王座上,下面的人皆为蝼蚁。
譬如方才耀武扬威,仗着位分高就随意草菅自己命的淑贵妃,见到摄政王,还不是得灰溜溜下跪。
初步尝到拥有权力的甜头,一向惜命、拒绝各种斗争的南映栀算是知道为何自古到今,那么多人为权力痴,为权力狂,冒着天大的风险谋权。
平心而论,若不是处于权力中心,犹如站在风口浪尖,过于危险,随时可能小命不保,她也想手持权柄。
都说富贵险中求,她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还是早日计划辞官回家吧。
南映栀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威风凛凛的摄政王,而非要被赐死的“南美人”。
因为目前没有生存压力,她心里大石落地。
她一向自私,只管自己死活,至于云霁如何活,关她什么事?
南映栀刚准备推开云霁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人,身上忽地被云霁点了穴道,嘴也被他伸手堵上。
由于全无防备,纵使她现在有七尺男儿的体魄,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被迫闭麦,眼睁睁看云霁拔出头上簪子,一把抵在她喉间。
纵是娇脆女声,他话语中的杀气也未减:“救孤。”
尽管很纳闷为何方才的一撞未将两人换回来,云霁还是很快接受现实,开始为这个身体寻求出路。
猜出这些嫔妃是冲着自己这躯壳来的,云霁先发制人,用性命要挟,强迫“摄政王”救下他。
身家性命再次遭到威胁,南映栀身子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兴奋,她在云霁松开手,给她回话时问:“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云霁不欲多言,他手上力道不减:“想活命,就照做。”
尖细簪子抵在脆弱皮肤上,南映栀觉得脖子发凉,无名火直往上窜。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