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这里有试衣的地方吗?”
引梅挑了一男一女两件成衣,拉着白浔急急忙忙地去问了里头的掌柜。
没想到掌柜头也不抬道:“这都是外衣,你们直接在这里穿一下就可以了。”
“你……”
引梅很是头大,她也不成想这掌柜竟如此随意,没办法,那她只能自己找地方了。
白浔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看向后面靠近仓库放满布料的一处小角落。
引梅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拿着衣服就过去了。
前面有布料架子挡着,引梅总算松了口气,她从怀里拿出那封包的严严实实的信,交给白浔,眼底透着希望:“白公子,这是我家公主亲笔所写,能否劳烦您将信件送进宫里?”
白浔接过,从引梅的话中揣测着信息。
想来那小公主也在此处,而且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其中。
“信,在下会一同带回去。”白浔将信件收下,面上带着郑重,“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公主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引梅摇摇头:“公主很好,只是陛下和娘娘一直不让公主回宫,公主很是担心。”
“对了白公子,你可知道如今城中情况如何?”
白浔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看着面前女子干净的眼神,有几分犹豫。
“金魏之间,必有一战。”
“如今这个形势,怕是很快就要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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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内。
青鸾正在伺候着邬夏夏沐浴,透过水雾,女子胸前那一处透亮的印记似乎更为惹眼了。
“公主,您胸前的印记越发明显了。”青鸾轻声道。
青鸾担忧地看着那一小处粉粉的纹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对公主的身体有所影响,她只知道每次沐浴看到的颜色都会比上一回深一些。
“我知道。”
邬夏夏垂了垂眼。
她来寒山寺其实也还有个目的,就是来找荀鹤大师问一问这个印记,她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但是可惜,荀鹤大师不在寺中。
她轻轻摩挲着这个印记,感到一丝微凉,仿佛它想与自己融为一体,但又保留了自己的特征,想让她记住它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邬夏夏的错觉,她甚至能看到两朵交缠的花上竟有着流动的茎液,就像是活花的一样,长在她的身体里。
究竟是什么……
她也不是没有问过母后,只是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引梅回来的时候,邬夏夏已经沐浴完,青鸾正替她擦着一头长长的青丝。
“公主,奴婢今日碰到白浔白公子了!”
“本来奴婢正愁该如何把信件送出去呢,这下可好了。”
邬夏夏疑惑道:“白浔?他怎么会在这里?”
自阿衍哥哥离世,她似乎也很少听见他的名字了,最后一次见他仿佛已是很久很久之前。
“说来话长.....”引梅瞬间惆怅起来,她恹恹道:“公主,奴婢还听白公子说……”
“咱们很快就要和魏国开战了。”
蓦地,邬夏夏清瘦的身子一僵,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紧,坠落至深渊,越陷越深。
青鸾离得近,深切地感受到了邬夏夏的反应,甚至能看到她惨白如纸的面色,她担忧地开了口:“公主……”
邬夏夏还是一动不动,眼神怔怔地看着前方。
终究,还是要开战了吗……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历史只记载了寥寥几个重要将士,可在书籍之外,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灵魂被困战场,甚至无法回家呢?
先前只是听阿衍哥哥与她说,可如今,她竟要马上亲身经历这一切了。
魏国兵力强盛,金国并不善战,也没有充足的经验,邬夏夏也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是什么结果。
若是战败,金国是不是就要改名换姓了?
那她的父皇母后会如何,金国子民会如何,而她.....又何去何从呢?
魏国蛮横善战,如今那二皇子又气焰正盛,这才大败了梁国,便想着把金国也收了去,实在是狼子野心。
不知过了多久,邬夏夏的眼底重新归于平静。
“引梅、青鸾,若……若我们真的败了,你们离开吧,留我一人回宫就可以。”
引梅和青鸾二人闻言对视一眼,急忙上前跪下。
“公主,您在说什么……”
女子决绝的语气,仿若一柄尖锐的刀狠狠刺进引梅的心口,带给她无上的恐惧与不安。
引梅望着一脸决绝的邬夏夏,早已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哽咽道:“咱们不会败的……公主,引梅不会离开您的!”
青鸾同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