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睁不开眼。
耳边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在来回走动,水声,还有一些她记不清的声音。
邬夏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耳边仿佛蒙了一层水雾,所有声音都是朦朦胧胧的,导致她有点晕眩。
很快,她再次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邬夏夏迷茫地看着四周,有些没反应过来。
拨开榻前挂着的明黄色幔帐,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宫殿内,殿内极为宽敞雅致,各种奇珍瑰宝摆放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一道道残酷的记忆回溯。
眼前陌生的景象,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她已亡国的事实。
这时,殿外突然走进来两个陌生的小宫女,见她醒来,急忙放下东西走向她。
邬夏夏悄悄打量着她们,看着打扮应该是魏人。
如果她猜得没错,萧景砚已经带她回了魏宫,而这里,应当就是他的寝殿。
“萧景砚呢?”
她冷冷道:“我要见他。”
那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再看向她时眼中带了点恐惧,似乎是想提醒她什么。
她们的反应让邬夏夏有些疑惑,为何她们都不曾开口说话呢?
正当她疑惑之时,殿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夏夏,你醒了。”
萧景砚一脚踏了进来,他今日穿的是玄色的蟒袍,整个人贵气十足,与先前判若两人,只是眉眼间依旧锋利万分,让人不敢直视。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小宫女下去。
萧景砚从桌边倒了杯水,来到榻前将水递给她,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睡了很久,可把我担心坏了,来,小心烫。”
邬夏夏可笑地看着他的行为,忽然抬手一挥,杯盏骤然坠地,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她直截了当道:“我母后她们呢?你将她们如何了?”
男人仿佛丝毫不在女子的行为,反而面露急迫,迅速冲上前拉起她的手,关心道:“夏夏,没烫着手吧,快让我看看。”
“够了!萧景砚!”
邬夏夏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狠狠地抽回了手,仿佛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蓦地离他又远了几分。
她厌恶地看着他这副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噢,她忘了,这不就是他擅长扮作的样子吗?
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获取她的信任,欺骗她的情感,最后杀了她身边所有在乎的人,亲手灭了她的国家。
是她自己,害了所有人。
忽而想起先前皇姐对她说的话,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了那般,她克制住恶心,看向面前惺惺作态的男人,问出了那个她不愿面对的问题:
“所以阿衍哥哥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她看着男人漆黑的双眸,不放过一丝细节。
不曾想,话音一落,萧景砚竟瞬间收回了所有情绪,变得有些阴沉可怕,和方才判若两人。
殿内安静了许久,压抑到令人窒息。
仿佛时间过了很久,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她:“谁与你说的?”
“…邬倩倩吗?”
他就这样盯着她,眼底浓烈的戾气更是陌生的可怕。
邬夏夏眼底闪烁几分微光,不禁气势下了几分。
她从没见过萧景砚这个样子,不过很快,她便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虽有些被吓到,但心底源源不断的恨意支撑着她继续与他对视,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只需告诉我,是与不是。”
萧景砚低低地笑了。
“是与不是,如今还重要吗?”
“夏夏,他已经死了!”
“如今你身边的,只有我萧景砚,你知不知道!!”
男人疯了般地上前禁锢住她纤细的肩膀,痛意伴随着恶心一同袭来,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对不起,夏夏,我....我失控了。”
萧景砚松了力道,转而将女子搂入自己怀中,替她温柔地揉着方才的用力处,懊恼极了。
邬夏夏已经没了力气开口再说话。
胸口处越来越热,热得她极为难受,脑袋又晕沉得让她直犯恶心,加上男人方才的那一番剧烈的摇晃,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忽而,萧景砚感到怀中女子忽而变沉,他低头看了看她,才发现已经睡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吓到了夏夏,心底很是复杂。
萧景砚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即便如今得到了心爱的人,可还是时常患得患失。
夏夏于他而言,仿佛就是他罪恶的这一生中偷来的美好,她是如此的干净纯粹,和他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