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梅和她那个同学都站在几步外,一脸惊讶的看着邵武,倩影俏立,时尚与斑驳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的美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戴着墨镜,遮了半张脸的邬梅的女同学把墨镜摘了下来。
邵武眨巴眨巴眼,仔细的看了看,不是说这個女人如何漂亮,把他给吸引的目不转睛了。
而是,这竟然是一张名人的脸。
陈冲呀。
邵武好奇的问:“我看着你长得很像陈冲呀?”
现在陈冲刚出名,因为去年底上映的《小花》,红遍大江南北。没想到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百花深处胡同,而且还一路走着聊了好一会天了。
陈冲和邬梅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她们倒挺奇怪邵武的态度,见他只是略微有点惊讶,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神态举止还跟刚才一模一样,该干啥干啥。
邵武神色自然的笑着对陈冲说:“我还以为你演电影演的那么好,肯定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呢,没想到你们俩竟然是同学?”
陈冲笑着点了点头:“对啊,我们俩是同班同学,一个寝室上下铺。真正的好朋友。”
果然墨镜一摘下来,好像人跟人之间的隔离和防备陡然减少了许多,关系自然拉近了不少,再加上邵武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也让邬梅和陈冲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毕竟这年代的影星跟后世流量明星还是有差别,相比来说还是亲民一些。
大家都是几十块钱的工资,还没发展到前呼后拥,保镖开道呢。
陈冲好奇的问:“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做的那首诗那么沧桑呢?”
邵武连忙摆手说道:“那可不是我做的诗,那是著名的年轻诗人顾城,当年就在这胡同木工房里做工的时候,心情郁闷之下写出来的。我哪有那样的文采呀?”
不仅是陈冲,就连邬梅也是一脸的惊讶。
邬梅问道:“顾城真的在这个胡同做过工,我怎么不知道呀?”
邵武说:“人嘛,不都是这样吗?当年他干工作的时候没出名,大家肯定都不认识他。当年那木工房还是咱街道办的小作坊。我还在那里边玩过呢,对他都没印象。后来,我听说了这首诗,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也呆过这么有才华的年轻诗人呢?顿时觉得自己都有文学细胞了。”
陈冲和邬梅又被他逗得格格一阵笑声。
陈冲停住了笑,又好奇的问:“刚才你话里描写这个你熟悉的胡同,我觉得特有文采呀。”
邵武笑了,“可不就有文采吗?那是人家老舍说的,我只是拿过来附庸风雅一番而已。我不会作诗写文章,只做文坛的搬运工。”
陈冲和邬梅是既惊讶又好笑,两个人快乐的不得了。
“好你个“搬运工”啊,这个说法可真稀奇。竟然还有人这么厚脸皮,把抄文章说的这么好听。咯咯咯……。”
这两个姑娘一路走到胡同东口护国寺东巷,坐进了小面馆里,还在笑个不停呢。
刚才对李少平不讲面子,现在就是要爷们儿面子的时候了。
虽然邵武肉疼的直咬牙,但是仍然大方的要了三碗面,四个凉菜。
凉拌黄瓜,芥末鸭掌,乾隆白菜,老虎菜。
这一家面馆,面是自己擀的,酱炸的特别有家常味儿,大肉丁油酱分离,端上桌的时候闻着喷香。
邵武把七八样的菜码往碗里一倒,酱直接拌了上去,从小吃这玩意儿,根本就不讲究什么先浇油后倒酱,怎么爽快怎么来。再伸手就从桌子最里边摸出来几瓣蒜。
邬梅看见他手里的蒜,眼睛一下子亮了。“来给我分两瓣。”
邵武给她递过去几瓣蒜,然后看见上海姑娘陈冲一脸好奇的瞅着他俩。
他笑了笑对陈冲说:“吃其他面可能吃着吃着才会想起来找两瓣蒜,但是这吃炸酱面,头一开始都得把蒜握在手里准备好,因为啊,这面铁定好吃,少了蒜就没味儿了。来,你也拿两瓣。”
对蒜的威力陈冲还是很明白的,所以脸上有点犹豫,不过看到邵武递蒜递的热情,她迟疑着还是接了过去。
邵武热情地给陈冲介绍怎么吃炸酱面,一步一步指导着她把面拌好。
然后,他笑着拿个蒜往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半,端起面碗呼噜呼噜小半碗面就进了嘴里。
“看看,炸酱面就得这样吃才香。”
陈冲俩眼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
邬梅看着笑了起来,不过她笑归笑,真吃起来一点也不比邵武客气。
还边吃边扭着头对发愣的陈冲说:“姑娘别愣着了,再不吃,待会儿该糊嘴了。”
陈冲看了看眼前这俩人,又扭头朝着面馆周围看了看,似乎发现大家都是呼噜呼噜吃的挺香。
还真别说,在这样的环境中,把她的食欲也给勾起来了,虽然这个大海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