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胎。”
两毛钱给了三元子一定的安慰,让他再看向邵武的时候,脸上也带上了笑容。不管怎么说,虽然耽误时间和功夫,最起码扎一回胎有人报销了。
邵武对坐在车上的刘小庆说:“下车吧,只能走回去。这个时间点儿也没地儿再另找车了。”
现在公交车还没出来,只能步行。
刘小庆苦着一张脸从三轮车上下来,看着那几件行李,直皱眉头。
邵武瞅了瞅她,笑着说:“别摆出那一副可怜样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直接掂起来最大的两个包,只给刘小庆留了两个小包,转身就朝前走去。
刘小庆一愣,不过看见邵武已经大步如飞朝前走去了,她连忙把两个小包拿起来,转身朝他追去。
刘小庆跑的气喘吁吁,才堪堪追上邵武,“你别走那么快呀,我跟不上。”
她累得直抱怨。
邵武只好把速度降慢,扭头看了看她:“你都拍了《神秘大佛》,武打片儿,应该有锻炼呀。怎么算也是半个练家子了。怎么看起来好像体力不太行啊?”
刘小庆撅着嘴说:“坐那么长时间火车,身上都软了,再加上这几包行李可把我给折腾坏了,有力气才怪呢。哎,下一回再也不捎这么多东西了。”
邵武使劲颠了颠他手中的两个大包好奇的问:“你这包里装的什么珍贵东西啊?这么沉。”
“榨菜。土罐子腌的榨菜,可好吃了。”
刘小庆一脸的兴奋,“在这北京城吃不到辣东西,感觉没味儿。这回啊,我专门带过来不少的辣椒。”
哦,邵武才想起来,这女人好像是个川妹子。果然看性格风风火火的,有点辣椒的感觉。
当然了,两大包不可能都是榨菜和辣椒,又听着刘小庆边走边给他说,这一次带过来多少平常爱吃的东西。
邵武笑着说:“合着你这掂了几千里地全是吃的呀?”
刘小庆自己也乐了,她说道:“回家一趟,不捎吃的还能捎啥?穿的那边也不如北京城啊,也就这点念想了。”
等走到西里二区歌舞团大院门口的时候,刘小庆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看看神色如常,丝毫没见异样的邵武,感叹了一句:“你可真有劲儿。拿这么沉的东西,走这段路愣是让我跟不上。”
邵武笑了笑:“这很正常,男女有别吗?”
“那可不一定,我家里那位,还没我有劲儿呢。”
这话说的邵武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后只是来了一句:“人各有所长,分工不同。”
他知道现在刘小庆的丈夫是个小提琴手,人家是音乐家,那手就不是干粗活的人。拿拉小提琴的跟下苦力的能比吗?
送佛到西天,既然能送到大院门口了,干脆给她送到家门口吧。
刘小庆住的房子明显应该属于歌舞团的家属筒子楼,就是那种特老式的带过道的筒子楼,做饭都在外边,卫生间一层楼一个那种。
还多亏了邵武给她送过来,她家竟然还住在顶楼,等站到她家门口的时候,邵武笑着打趣道:“住你们家的房子肯定身体健康,天天上下楼就等于运动了。”
刘小庆说:“唉,这住顶楼真烦人,爬楼倒是其次,主要是闷热还漏雨。”
邵武把行李给她放到门口,刚直起身,正要提出告辞离开,屋门已经被打开了。
屋里露出来一张秀气的小白脸,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点像公安局侦查员,就是那种怀疑一切的神情。
邵武还发现,刚才跟他说话还一脸带笑的刘小庆,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显得很平淡。
完蛋。这俩人关系不对劲儿。邵武很敏锐的察觉到气场氛围不太正常,他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滥充好人。
本来,想着碰见一个熟人明星,能帮忙就伸把手,以为能结个善缘,看现在的情形怕是要瓜田李下,看样子还要莫名其妙的吃个挂落。
这两天还真是气运相冲。先是在北戴河,碰见人家晏姐给领导汇报工作。这回到北京城了吧,又参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剧。
既然屋里的男人明显不太善意,邵武也懒得理他了,他笑着对刘小庆说:“你现在到家了,我还得赶时间,待会儿去上班呢,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他只是对着刘小庆笑着点点头,转身大步向楼道走去。
刘小庆没想到他说走就走,等回过来时,他已经从楼道上下去了,忙喊了一句:“你捎走两罐榨菜呀。”
“您自己留着吃吧,我不能吃辣,享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