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在邵武身边给他往饼里夹菜。
多加酱肉少加菜,夹好一个,递给邵武一个,邵武两三口下去,一个饼就进了肚子,姥姥看的很高兴,手里边忙活不停,很快又一个递了过去。
邵武回来之前,吃的有滋有味的路强立刻没了胃口。
“妈,你也给我夹一个呗。”
姥姥本来满脸的笑容,听见路强的话以后,立刻沉了脸,瞪了他一眼。
“本来今天卤的酱肉都是给小武准备的,你又没说要回来,能让你吃都不错了。你多吃点儿海带丝儿跟豆芽儿。你看看你都胖了。”
路强都傻眼了。胖点不好吗?证明生活过的舒心,日子好。哪有当娘的这样说的。
邵武也懒得搭理路强,心安理得的接过姥姥递过来的一个又一个夹好菜的荷叶饼,边吃边问道:“姥爷怎么还没回来呢?”
姥姥说:“他提前打招呼了,今天要加班。”
“那小舅怎么不加班啊?”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同一个厂,同一个车间,同一个工种。
姥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技术等级太低,轮不到他。”
哦,邵武鄙夷的斜看了一眼路强。路强还算有点羞耻心,终于再也吃不下去了,“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扭头从屋里出去了。
姥姥和邵武没一个人看他一眼。邵武总觉得姥姥好像对路强特别有意见,平常虽然表面上不待见,但是实际上挺关心他的,但是今儿总感觉都是实情实意真不想搭理他。
邵武关心的问道:“姥姥,是不是小舅又干啥错事惹你生气了?”
姥姥哼了一声,点了点头:“给他找了个对象,早早给他打招呼,约好了见面时间,结果人家女方都去了,他愣是没露头。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搭理他吗?以后谁还给他介绍对象。反正我是不管了。你说他该咋弄?工作晃荡几年了,也就是一个学徒工刚转正的水平。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姥爷说的。你姥爷还说,要不是看在我面子上,他早把他给撵出来了。”
姥姥气的胸部急速的起伏,邵武赶紧倒了杯水,让她喝了一口压压火气,可是姥姥今天可能是好不容易找到倾诉机会了,还在接着说:“你姥爷有个徒弟,左手只剩三个手指头,你还有印象没?”
邵武想了想,还真有印象,前身的记忆里原来经常来,总爱叫他三指叔。
于是他点点头。
姥姥说:“人家只剩三个手指头,跟你姥爷学技术,照样干得出人头地。现在调到木器厂当技师去了。你小舅天天就拿那一点工资晃来晃去,他就没一点不好意思。你姥爷带的跟他一批的人都比他强。”
邵武说话只能捡着能宽慰人心的说:“姥姥,你也别多想,有可能小舅的才能还没有发现呢。”
“他有屁的才能。现在你姥爷都说是我把他惯坏了。可我惯的最狠的是你妈,你妈怎么都没事儿?哎,不说他了,提起来呀,我都头大。小雪啥时候回来呀?这电影怎么老拍不完了?”
邵武算了算日子。“估计顶多一星期之内就该回来了,但是她回来马上又得走。下边一个剧组还等着她去报到呢。”
本来姥姥听见邵武的话显得很高兴,可是刚笑了一半,眉头又皱了起来。“小雪这工作做的也太辛苦了。他们厂里也不能可着人儿这么用啊。她那么柔柔弱弱的一姑娘,别给累坏了。”
邵武压根不敢再提,龚雪接着要去拍《少林寺》那样的武打功夫片。
反正,邵武看姥姥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老人家这是摆明车马想催婚呢。
姥姥犹豫了几下,还是没问出来,邵武也接着打马虎眼。
吃完了饭看看手表,离7点还有会儿时间,邵武去了对面小舅那屋里。
路强躺在床上,头枕着他的胳膊,嘴里还叼着烟。
他吸烟一点都不省,这会儿看手里的烟盒竟然是一包良友,这玩意儿放到现在估计也得一块钱出头一盒,关键是难弄到啊,应该要用外汇券。
也不知道路强从哪儿跟人淘换过来的。反正,连邵武都知道,他挣点钱从来都没攒下来过,标准的当代月光族。
不过话说过来,路强难道是在吸烟思人吗?不然的话,怎么会挑着吸香江产的良友烟?他难道不知道这种烟叫号子烟吗?在香江不是蹲大牢的,谁吸这玩意儿?
邵武心中暗暗感叹,问了一句:“有陈大姐的信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