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言重了,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姑妄听之,不用这么认真。” 见这位未来大唐的宰相,跟小学生似的,一本正经的给自己行礼道谢,王子安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故作淡定地摆了摆手。 “俗之所欲,因而与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子安所言,颇有管仲遗风啊” 孔颖达老先生忍不住击节赞叹。 长孙无忌则忍不住眼睛微眯起。 这套言论知道的不少,但真能做的却是少之又少,但这个王子安 一想到王子安刚才那些随口道出的小手段,长孙无忌又忍不住偷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王子安,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书生,他是真的了不得啊! 一直走到山下,上马车的时候,长孙无忌精神都有些恍惚。 这人还没有进入庙堂,就已经隐隐取代了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若是假以时日 车厢之内,他闭目沉思,看不出一丝喜怒。 长孙无忌走了,马周也一脸振奋地随后离开。 “世事洞悉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讲的真透彻,真深刻啊,王公子果然是天纵之才,跟在他身边,时时请教,何愁学问才识没有进益?嗯,此间事了,我就辞职吧,去求公子,到他门下做一个烹茶研墨的小书童——” 马周默默给下定了决心。 王子安此时自然不知道,自己又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他喜滋滋地直接登上了长乐公主的马车。 孔颖达: 这个狗东西,前两天见我家孙女的时候,不是还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吗? 这转眼就跑长乐和颖儿那两丫头车上去了! 混账东西啊! 孔颖达气得胡子乱吹,但身为长辈,也不好亲自上去把王子安给从长乐公主的马车上拽下来。这一路上听着马车里传来的时不时的谈笑声,心里又是抓狂,又是无可奈何。 没名分啊。 还能怎么办? 作为祖父,亲自给孙女牵线搭桥就已经够不要脸皮的了,总不能再亲自去做媒人吧? 孔颖达自然不知道,此时与王子安同车的程颖儿也同样抓狂。 她也没想到,王子安放着孔颖达那辆车不上,反而跟自己和长乐公主挤一辆啊。更没想到,这个可恶的登徒子,抢了自己绣球的家伙,竟然状若无事地,和自己的好闺蜜谈笑风生。 而且还要时不时地偷瞄自己几眼。 登徒子! 不是对我弃如敝履嘛,还看什么看! 王子安自然不知道自己偷偷打量的这位姑娘,就是自己绣球的真正主人。 此时他心中不由微微有些遗憾。 这个横看成岭侧成峰,声音又那么勾人的女人,竟然对自己一点都不假辞色。 缘分这东西,真是不讲道理啊。 若是这姑娘有长乐公主一半的热情活泼,自己此时也得争取一下啊。 车轮碌碌,逐渐离开东山,往王子安的小院敢去。 王子安并不知道,此时自己又逃过一劫。 东山下。 高大魁梧,膀大腰圆的程英姑娘,带着高福等人,手提马鞭,正气势汹汹而来。 “就是这里,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可恶的登徒子,这几天,竟然一直躲在这里!” 程英说着狠狠地甩了下马鞭。 “这次,我看他往哪里跑!” “走,刚放我们家颖儿的鸽子——今天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兄弟们,打起精神,今天务必要把那个臭小子绑回去给我们颖儿当压寨——咳,当个如意郎君!” “” 从石炭矿上打听到王子安的消息后,程英姑娘是吸取了上次的惨痛教训,没有直接莽过来,而是回家叫上了人手。 “我看他这一次再往哪里跑!” 程英斗大的拳头捏的咔吧响。 找到后,要不还是先把腿打折吧! 望着顺藤摸瓜,找上山来的程家姑娘,李君羡下意识就想捂脸。 那天可是跟这姑娘对了脸的,千万别给认出来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们说的那位什么王子安,不可能的,不认识——” 李君羡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王公子的事,是自己可以参与的吗? 上次他可是记得,陛下那劫后余生的德性,闹不好这里面也有陛下的事。 惹不起,惹不起。 不知道,不知道! 程英和高福带着几个人在山上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所谓的小书生,不由面面相觑。 “我说英姑娘啊,你不会是打听错了吧” 我打听错了吗? 程英有些纳闷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那几个大婶跟我说的很清楚啊,就是那天把我绑起来的那个小白脸——” 说着,她有些疑惑地扫了一眼李君羡。 “咦,这位叔叔,我看着你好像有些面善,我们莫不是以前在那里见过” 李君羡闻言,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有些心虚地干笑两声。 “那也许是我去你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