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将遇良才。总之,大家谁也不嫌弃谁。 王子安觉得吧,主要是自己还没发挥。 不然的话,别说自己了,就算是放出自己最小的徒弟,都能把他们几个老家伙虐得丢盔卸甲。 就是玩—— 日子乐无边。 河州城,刺史府。 一位身材干练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刺史石云廷修养的房间。 房间里,床榻上,石云廷面如金纸,气息萎靡,看上去,就跟风中残烛,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一样。 听到动静,石云廷虚弱地睁开双眼,冲着伺候在身边的贴身婢女挥了挥手。 婢女很识趣地退下。 等到房门关上,脚步声远去,中年男子才低声道。 “启禀刺史,鱼儿动了——” 石云廷眼中不由经过一闪,霍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那里还有半分刚才气息奄奄的样子。 若是此时褚元恒在这里,定然会目瞪口呆,大呼不好。 可惜,这些他都看不到了。 出于谨慎,这几天他又偷偷让人调查了刺史府最近采购的药物。 虽然给石云廷安老贼看病的大夫一直留在刺史府,专心给石云廷治病,他没办法接近,但他已经让人拿着方子询问过,确实是治疗内外伤的,而且用的计量很大,可以断定,受伤之人,伤势严重,有生命之虞。 所以,这几日,他才放下心来。 开始逐渐着手调动河州边防军。 上万斤的百炼精钢,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想要偷偷的运送出关,自然得多费一番心思。 “这群老狐狸,还真沉的住气,我还以为他那天回去,当天就会行动呢,没想到竟然硬生生又拖了这么多天,可真是害死我了——” 石云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伸手捶了捶躺得有些发僵的腰背,然后又施施然地躺下。 “不对,我受伤了——” 中年男子: 当天晚上。 原本实行宵禁的河州城内,一辆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从王家平日里储存货物的院子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往西门行去。 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往日里不时往来巡查的官兵,却不知为何,总是无巧不巧地与折支车队错开。 一路上,除了车轮碾过街道发出的辘辘声外,整个车队鸦雀无声。 河州城西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吊桥落下。 车队鱼贯而出。 城头上,望着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车队,褚元恒目光闪动,看向一旁的王纲。 王纲没有理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城头冷硬的青砖。 “明日,会有一支数千人的吐蕃部族联合流寇,趁机袭扰河州,幸而有河州兵马使褚元恒临危不乱,用兵有方,亲冒矢石,率军出击,挫败敌军。斩杀敌军统帅穷波纳督,以及部署数百名——” 说到这里,王纲才悠悠地转过身来。 “我会在战报上亲自署名,并推荐褚兄担任齐州刺史——” 褚元恒目光闪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希望这一次,你能言而有信!” 齐州虽然不是他的家乡,但却与他的家乡只有一河之隔。 这几年,他受够了边关的辛苦,只想回家,调回内地,好好地享受几年温柔富贵。 “这种事情,你不亲自跟着?” 褚元恒有些嘲讽地瞥了一眼,依然在拿腔作调的王纲。 这些什么世家子弟最讨厌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端着这些自命不凡的架子。真还以为王家还是曾经的那个王家了吗? “些许小事,自有家族子弟处理——” 王纲笑了笑。 “褚兄,左右无事,不若到我那里小酌几杯如何,正好我还有些事需要拜托褚兄——”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褚元恒心情大好,欣然从命。 主要是,一回内地,自己就需要仰仗王家的地方就更多了,不得不跟这个讨厌的家伙虚与委蛇。 然而,他们回到王纲居住的小院,还没等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褚元恒不由豁然起身,脸色大变。 一抖披风,手按长刀,快步而出,想要查看情况。 然而,刚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以及高高举着的火把。火把下,一个熟悉的面孔,高坐马上,正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不是石云廷那老贼更是何人! 目光只是在石云廷那张老脸上一扫,褚元恒就觉得脑袋懵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惊呼失声。 “褚兄,别来无恙乎——哈哈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石云廷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躺了这么多天,躺得腰杆都直了,终于熬出头了! 石云廷出现的那一瞬间,褚元恒就知道完了。 不过困兽犹斗,他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 要知道,如今城头之上,还有一支效忠自己的精锐,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坚持到这支精锐来援,自己就能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