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璇在勤政殿陪着皇帝用晚膳后,皇帝突然心血来潮,带着萧璇去逛御花园。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万物生长的季节,御花园里的花竞相开放,远远望去,万紫千红。
父女俩走在其中,不知萧璇说了什么,惹得的皇帝哈哈大笑。
而另一边从景阳宫给皇后请完安出来的萧承阴沉着一张脸,跟着他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五皇子一个不高兴把气撒到自个儿身上,那可真是只能自认倒霉了。
五皇子和其他皇子一样都住在西六宫的皇子所,每日都有课业,i今日授课的先生有事没进宫来,是以他今日前来来给皇帝皇后请安,只是他来的时候皇帝还没下朝,就先到景阳宫给王皇后请安。
王皇后因着三公主的事被皇帝收了掌宫权,女儿如今又被禁足在寝宫不得出。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了。
好不容易见着五皇子进宫来看她,直拉着他诉苦。说皇帝心里只有已死去多年的元后和元后所出的元华,对她这个继后毫无半分夫妻之情,更何况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五皇子和三公主,否则怎会如此心狠,不过是萧姝和萧璇姐妹之间拌嘴,小打小闹而已,竟狠心将姝儿禁足,还要每日罚抄经书。
又骂这宫中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从前她身为皇后,手握凤印,执掌六宫之时,哪个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什么好的东西进了后宫不是先献给她,如今不过是被收回六宫之权,皇后之位可没被废,这些人就敢不敬景阳宫,从前按例送到景阳宫的血燕竟换成了普通燕窝,连她派人去问,内务司竟拿下面的宫人与其他宫拿混了这等谎话来搪塞,还说什么这个月的血燕已经没有了,让她先将就用着。
说完竟哭哭啼啼,哭的五皇子一个头两个大,勉强安慰了她一番,就以要去勤政殿给父皇请安为由请辞,谁知,皇后一听,又拉着他的袖子让他见到皇帝的时候向他求求情。如此絮絮叨叨了一番,才不舍的放他走。
萧承从景阳宫出来。心里还烦闷得很,不想此刻就去勤政殿给皇帝请安,怕被皇帝看出他的不愉。这才走到御花园。
谁知,刚到御花园,远远的就瞧见江德正站在凉亭边,江德正是父皇的贴身太监,他在这,想必父皇此刻也在御花园中,不等他思索是否就此转身悄悄离去还是上前,江德正身边的小林子已眼尖的瞧见了他,一时四目相对,萧承不想过去也得过去,否则就是大不敬。旋即朝皇帝那边走去。
御花园的莲池边,皇帝萧衍正饶有兴致的喂鱼,一边还在跟一同站在旁边喂鱼的女儿闲聊着:“这几尾朱顶紫罗袍可是南方献上来的稀有品种,元元瞧着可喜欢,朕让人给你送去公主府。”
萧璇轻笑道:“儿臣可是听说这朱顶紫罗袍乃是父皇喜爱的,还特意让内务司将御花园的莲花池隔了出来养着这些宝贝,儿臣怎么能夺人所好。”
皇帝笑道:”哈哈,朕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元元可是跟几条鱼吃醋了。”
萧璇俏脸一红,嗔道:“父皇惯会拿儿臣作趣,儿臣不理您了。”
皇帝听闻笑得愈发大声,又见女儿羞恼的杏目圆瞪,这才止住笑声,宽慰道:“不过是几条鱼,如何能跟父皇的元元比,元元才是父皇的贴心小棉袄。”说着轻点了下萧璇的额头。
走过来的五皇子刚好见着这一幕,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因为对萧璇出言不逊,被父皇罚抄经书,现在还禁足在披香殿不得出,而他的母后也因此惹得父皇不喜被收回掌宫权。萧承不知道是该怨他这位刚从秦国回来的嫡长姐,还是该怨他这位父皇。
皇帝逗完女儿,眼睛一转就看到五皇子愣愣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皱了皱眉道:“老五,你愣在那作甚。”
听见皇帝的声音,萧承回过神,赶忙把脑子里的那些念头压下去,走上前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皇帝摆了摆手。
萧承又看向萧璇,叫了一声皇姐,萧璇点头示意。
皇帝朝连池里撒着鱼粮,淡淡开口问道:”你这是刚从景阳宫出来?皇后如何?”
“是,儿臣刚去给母后请安了,母后瞧着甚好。”不知为何,萧承对着他这位父皇,并不敢表现丝毫不满,半分也不敢提三公主萧姝,更何况是给她和母后求情。
皇帝撒完手上的鱼粮,转身朝凉亭里走去,候在一旁的江德正赶忙上前递过手帕,皇帝接过擦了擦手,这边萧璇也是用汀菊递来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柔荑。
皇帝坐下后看了一眼跟过来的五皇子,开口道:"你也坐下吧。”
萧承受宠若惊,嘴上却道:"儿臣不敢。”说完身子站得挺直。
皇帝见状也懒得管他,随他去。
喝了口茶,这才又开口说起五皇子的功课:“朕问过林翰林,说你时常告病不去听夫子授课,课业也是学堂中完成得最慢的,还有策论,写的也是马马虎虎,可见你平日读书一点儿也不用功,朕派人问过侍候你的宫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