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浅对她这话并不诧异,早在选秀那时,她便清楚这位太女殿下对怀南伯宠妾灭妻的行为很是不喜,对南怀香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更是厌恶。
她轻笑了笑,仿佛刚才萧璇话中嫌弃的人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臣女不才,但绝不会让太孙殿下因为我而蒙羞。”
萧璇见她这么说,便明白这未来弟媳是个拎得清的。
那就好,华儿自幼丧失双亲,身边也要有以一位贤内助能帮他。
“你是个好姑娘。”萧璇点了点头。
南怀浅望着这位笑意盈盈得太女,犹豫着问道:"臣女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殿下解惑?“
萧璇挑眉,“你说。”
“我知殿下身份尊贵,对怀南伯宠妾灭妻的行径是瞧不上的,许是殿下对南怀香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那为何纵着她拿着顶着臣女的资格进宫参选,而后又开恩让臣女也参加呢?”
南怀浅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样的尊贵的人,看不过眼直接处置了便是,何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萧璇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事,轻笑道:“她那样的人,仗着你父亲的疼爱,目光短浅还有些自负,若是拿着那些所谓的证据,责罚于她,反倒会让你父亲更加怜惜这个女儿,孤也不屑于自降身份做这样的事,倒不如给她点希望,让她以为自己真的能被选上成为贵人。
孤想,希望如此美好,再给她当头一击破碎、美梦破碎岂不是更有意思。”
南怀浅闻言,讶异的看向上首噙着笑意的女子。心中更加尊敬。
萧璇对上她的目光,淡淡的道:“孤到底身份特殊,不便直接插手咸阳这些官宦人家的事情。”
南怀浅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在父亲不疼,姨娘和庶妹故意欺凌的伯府存活得好好的,甚至让姬华和贞武帝看中她为太孙妃。
“臣女明白了,此事还得多谢殿下。”
萧璇摆手,“你可知我为何要帮你?”
“许是看在我舅舅勇毅侯得用的份上?”南怀浅反问道。
萧璇轻轻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勇毅侯的缘故,但他再得用,效忠的也是秦国,与孤并无太大的干系。”
“那是?”南怀浅疑惑的看着她。
萧璇嘴角轻扬,“孤第一次知道你的时候,旁人都说怀南伯府这位嫡小姐实在是可怜,母亲不受宠,外祖家也没人了,被一个庶妹暗中下毒,还在宴会上当众挑衅,而你不仅早早的识破她的姬计划,有了对策,在宴会上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女眷站在你这边,反将她一军。
由此可见,你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反倒是有勇有谋。
而后你的姨娘庶妹见害你的计谋事败,一计不成再施二计,让人污蔑你的清白,而你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性子,立马反击回去。”
南怀浅苦笑道:“那又有何用呢,父亲喜爱林姨娘和这个庶妹,为了庶妹的名声,竟不惜牺牲我。”
南怀浅虽然对怀南伯这个父亲不抱有什么希望,但彻底让她寒心的是,她这个v好父亲,为了保全一个庶女,竟然派人堵住传出真相的那几人的嘴。
所以旁人知道的就是她这个嫡女与人有私情,私德败坏。
南怀浅眼里饱含恨意。
“那是你父亲有眼无珠,才让你这颗明珠蒙尘。”
南怀浅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萧璇,她活了十六年,怀南伯府不待见她,就连一个小小的杂扫看她的眼神里也是轻视不屑。
可明明她才是怀南伯府的嫡小姐。
这么多年来旁人的轻贱,南怀浅心里一清二楚,有时候看到南怀香在父亲面前俏皮可爱,心里羡慕得很,也会想或许是自己不如她讨喜,父亲才会不喜欢自己。
没想到,居然女有人同她说她才是那颗耀眼的明珠,而自己被轻视,也是那些人有眼无珠。
萧璇见她这样,轻叹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汀竹汀兰连忙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走下台阶。
萧璇走到有些呆愣的女子跟前,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拍了拍,温声道:“孤可不是哄你玩的,孤最喜欢勇敢坚强,聪明的女子,你与你母亲在伯府如此艰难,可你都不曾自怨自艾,而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保护自己和母亲,哪怕是你父亲的宠妾和庶妹再如何咄咄逼人,你也不曾落于下风。
若不是你有自保的能力,只怕等你勇毅侯回来看到就是两座冰冷的牌位了。”
萧璇抬手轻拭女子脸上的泪珠。“莫哭,你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
南怀浅在怀南伯府之时,哪怕姨娘和庶妹如何逼迫自己,她都不曾掉一滴眼泪,生怕让她们看轻了去。
可如今太女几句话,让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委屈,泪水也不自觉的掉下来。
萧璇见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再这样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