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异的祭祀体验过程一样,极度痛苦,又听起来充满着高昂和兴奋。
范宁和希兰的第一反应就是拔枪,上膛,瞄准,但是他们伸直的手臂却在茫然地抖动。
…我该瞄哪?
…这东西能打死吗?
…它到底是不是个活物?
范宁自认为每次面对同有知者的战斗时都极为冷静,可此刻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曾常听到的一句话:能归因于火力不足的恐怖,都不是恐怖。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位少女前面,可自己额头、手心、后背、脚底都开始出汗。
此刻的对峙场面很尴尬,己方所站的地方、回到“画廊”地带的石阶、以及两幅画框摔落处,相对位置正好是三叉路的各一条。
想按原路撤退,必然会上前拉近和这两幅异变画框的距离。
还没等范宁作出决定,那些蠕动的颜料突然分裂成蜿蜒的鲜艳粘稠液体,拖拽着画框直接朝己方三人快速流淌了过来!
“砰砰砰——”希兰忍不住朝地上开了几枪,她的枪法很准,颗颗子弹命中颜料,五彩斑斓的液体一时间溅得到处都是,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范宁收回自己的手枪,在他抽出背后撬棍的一瞬间时,前端的金属头已经拥有了希兰枪管的炽热。
他用力斩下,青色流光划过昏暗,劈开那一滩朝自己涌来的浆液,手感和此前自己铲颜料一模一样。五颜六色喷溅一地,撬棍前端也沾染上了不少。
挥完这一棍后,范宁和身后两人都噔噔退后几步,可还没作出下一步反应,那两滩浆液却突然掉了个弯,拖着画框嘎吱嘎吱往三岔路另一端——通往下层“画廊”地带的石阶方向流去了。
地面上留下一长串蜿蜒又斑斓的污痕。
“…这,好像不是个活物,可是为什么会动?”几人心中皆带着怪异的茫然感。
就是这几秒种愣神的功夫,他们又听到刚刚一路跑来的后方,此刻传来了大量的嘈杂声!
不仅有劈里啪啦一大堆木架子的声音,范宁似乎还听到了其中有瓶瓶罐罐或者石膏块一类物体坠落砸地——尤其是后者,他仔细一想,此前自己唯一看到的石膏材质物件,就是那些怪异的雕像或模型!
回头望了一眼,昏暗的回廊之中,除了洒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绿光,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视野不曾到达的地方,有无数梦魇般的事物正朝己方涌来。
“先跑出去。”几人忙不迭夺路而逃,循着记忆选择了来时的那道石门,可一推开,他们就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
空气中弥漫着此前水槽那种混合着刺激性的恶臭,往下延伸的石阶上,各色粗条柱状颜料就像挤牙膏一样在往上涌出,无数混合着痛苦和兴奋的嘶吼呐喊,在这处空间里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回声!
“我记得右手边第二间石门,坍塌程度仅比这条路严重一点,应该勉强能过。”
希兰快速回忆完后,三人继续转身奔逃。
五秒,当三人跌跌撞撞跑到这扇石门前时,只见中间门缝,上下边门缝,凸起的眼球装饰和破损的孔隙中…全部都在往外挤着颜料,地面上已经聚起一小摊,并不断的蠕动隆起。
“怎么办,好像整个连接处都这样了,我们回不到画廊了。”琼的脸色难看。
“在这层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范宁拉着两人往回折返。
“换个方向,前面有好多东西!”飞速拐过一个路口后,希兰倏地惊呼,她看到昏暗的前方,有一堆摔裂在地上的石膏雕像,正拖动着残躯向众人爬来。
“哪里有东西?”范宁疑惑问道。
希兰有些难受地躬起身子,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
“真有,好像是一堆玩偶和模型。”范宁咬了咬嘴唇。
他看到前方走廊上好几扇房门吱呀打开,十几只表面沾着各色污渍的布偶,标本和石膏模型从里边钻了出来。
“难道是幻觉吗?”范宁恍惚间猜测,可就在下一秒,他身后的房间门弹开,一只不知被什么线吊着的人形玩偶鬼魅般地飘了过来。
它的位置比范宁还要高一头,身上沾染着颜料污渍,带着怪里怪气笑容的头颅裂开,露出一排虚幻又密集的牙齿,对着范宁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咔嚓!——”
范宁躲避不及,仅仅在最后关头稍微转了下身子,加之希兰让玩偶的袭击动作一滞,最后是他肩膀偏上处出现了一排又密又深的压印,鲜血咕噜噜涌出,顷刻间就染红了半边衣裳。
剧痛感瞬间让他身子一个踉跄,下一刻希兰的子弹已经倾泻在了玩偶身上,打得它身体几个僵直,再下一刻,温度交换加逆行,玩偶瞬间焦黑,然后爆燃,烧成黑渣。
琼踮起脚尖,伸手抚过范宁的脖颈和肩膀。
“伤口太深了,没法完全愈合。”她的小手从范宁肩膀迅速滑下至手臂,原来位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