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被二郎挽着集合处,就看到秦家人和村里人吵了起来,吴氏李氏和人打得凶,衣服都扯破了。
“婶儿,她们咋了?”
田婶摇头,她更关心秦珍的伤,“珍丫儿,你伯娘真拿扁担抽你?”
秦珍垂下头轻点,又说了原委,“我那天没吃饭,肚子饿,她便骂我懒,还打哥哥和五郎,我一时气不过,就跟她吵起来,大伯娘恼了,和堂姐们一起,捉了我打。”
“啥,这个婆娘真不是人,也下得了手。”田婶恨恨地开口,她叹了口气,“没娘的孩子苦,珍儿,再忍些日子,别跟他们闹,等你爹回来就好了。”
跟田婶一起挽着秦珍的婶子撇撇嘴,“得了吧她田婶,秦老三要回来早回来了,整四年连信也没有,指不定死在了外面。”
“阿蓉—”田婶轻瞪了她一眼,“孩子面前,别说这些话。”
那位婶子神色微僵,讪笑两声,果断闭嘴。
“别听你蓉姨瞎说,你爹厉害着呢,一身功夫,拳头能打死野猪,他指定还活着,可能心里有苦衷,所以才没赶回来。”
秦珍撇嘴,不可置否,就算有苦衷,难道就不能捎个信回来报平安,鬼信他的苦衷。
田婶又转向二郎说教,“你大些,平日里多护着弟妹,家里再打你们,你找村长找族长都行,他们看在你爹往日的面子上,总会同情几份,不至于让他们太过份。”
“那样一来,只怕爷爷更不喜欢我们了。”秦珍意有所指的说。
田婶一想,也是,秦老头最要面子,二郎若是找了村长,等于扬了家丑,秦老头指不定怎么为难三个孩子。
“要我说,别管什么面子里了,直接摊开来说,在秦家过不去,找村长做主,咱们时不时看着,秦家能将三孩子怎么的,他秦老四和贵仁要读书,秦老头要面子和名声,绝不能找孩子撒气。”
“蓉姨,好主意,我就想这么干。”秦珍觉得蓉姨的想法正合她意。
“在家,我一天到晚的干活,伯娘们还总说我懒,也不给吃饱,我倒没什么关系,可是五郎不行,田婶你看看五郎,头大身子细,身上都是皮包骨,四岁还跟两岁的孩子一样,我跟哥哥心疼,真怕他养不大,要是村长能帮我,我们,好歹让五郎吃好一点,我跟哥哥辛苦些也无防。”
田婶跟阿蓉瞅了眼五郎,又打量二郎和珍儿,相视而叹。
“她田婶,你觉得我主意咋样,我和村长家的二媳妇桂香好,我先帮着递个话,探探村长的意思,再决定。”
蓉姨同情孩子们,她自认主意不错,遂和田婶商量。
“唉,不妥。”田婶摇头,“你们也知道,梧桐村自十几年前永明中过秀才,再也没有过有出自息的孩子,隔壁村可不这样,村长走出去也没面子,他这次可巴望着秦家小宝和贵仁中第,他才不会让秦老头不痛快。”
蓉姨和秦珍心中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
秦珍蔫蔫的,她没忘记甲未之临走前说的话,秦家人有人想卖她去做奴婢。
田婶看着不忍,安抚的拍拍她头,“慢慢来,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秦珍无奈摇头,慢不了,秦家不会允许她慢慢来,这个没有人权自由的破古代,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啥也不能做。
父母不在,监管权落在叔伯手里,打杀由他们,她倒是想带哥哥和弟弟跑路,不止户籍和路引没有,还得考虑周边出没的拐子。
去年,村里的大人们八月十五带孩子去镇上看花灯,据说是一转身的功夫,便丢了两个孩子,丢了孩子的村民在镇上找了好几天,最后绝望地一路哭着回来。
早前她还对自己一身拳脚功夫而沾沾自喜,见识了甲未之飘来飘去的功夫后,她彻底歇菜。
风七那边,张目结舌地望着在地上撕打的几名村妇,“世子爷,女人打架还能这样?”
凤阳世子扫了眼,敛眸细想后摇头,“不是,咱家娘和二娘就很斯文。”
谁不知道凤阳王府一正一侧两位王妃,均得凤阳王爱重,两位王妃都是温厚淑慧的贤良之人。
凤阳王娇妻美妾在怀,连皇上都羡慕不已,不像宫里的贵德淑贤四妃,见面就掐,往死里掐,皇上天天在宫里嚷头疼。
风七古怪的偷瞄了凤阳世子,王妃贤良,恕他招子不够亮,王妃们明明彼此厌弃,几乎不相往来,王爷死守书房二十年,夜夜孤枕难眠,可怜死了,他是看不出来王妃哪里称得上贤良。
听说两位王妃前后不过半年被凤阳王相继娶进门,不知什么原因,一人独守正房,一人枯坐佛堂,二十年里彼此不曾碰过面。
“要是她们也打架,多好,父王也不至于寂寞如斯。”凤阳世子喃喃自语。
“您说什么,世子爷。”
“没什么,吵得我头疼,叫她们散开。”
“属下去阻止她们。”风七见世子爷面上不愉,忙跑到村民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