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把探到的情况告诉凤阳世子,凤阳世子命凤七继续盯着,纠出小偷,还下属一个清白。
当晚,二福吃完饭回房没多久,突然嚷着肚子难受,痛得直打滚,吴氏吓得不轻,哭求婆婆秦王氏,要送二福去镇上寻大夫。
二房里闹哄哄的,秦珍让二郎扶她去茅房,经过二房住的屋子,里面吵吵嚷嚷,秦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着让大福去村里借牛车,送二儿子去镇上。
秦王氏立即出声,“银子没了,吴氏,赶紧拿银钱给大郎。”
吴氏听了咬咬牙,银子丢了是不争的事实,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自家相公不能出事。
自家里银钱丢了,秦王氏恨死了老头子,若不是他收回自己那笔银钱,银钱何至于丢了,二郎生病,让吴氏拿钱,她也就那么一说,泄泄心头的郁气。
谁曾想,吴氏真的拿出银子,她心里更加不满,好啊,二房居然偷偷攒私房,这是完全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她管着一大家吃喝,二媳妇还耍小心眼子,把银钱往自己口袋里巴拉,这还得了。
秦王氏狠狠剐了眼吴氏,吴氏压根没把婆婆的怒气放眼里,她眼下心里只担心着相公二福。
谁也没注意到,秦家一大家子拥着二福往院外走,一道绿色身影趁着夜色钻进后院。
秦珍从茅房出来,二郎扶着她往回走,秦家的院子建得比一般农家院子大,秦家兄弟多,秦三福在家时,他人能耐,秦家银钱宽裕,索性兄弟一人一间屋子。
四间瓦房,这在村里,也是头一户,村长家的房子也才三间瓦房而已,秦家近年又出两名读书人,便是村长也得给秦老爷子三分面子。
茅房建在后院,要经猪舍和鸡舍。
这几天秦珍养伤,二郎守着妹妹,家里的猪和鸡便没人管,李氏吴氏想起来便喂一下,几天来饥一顿饱一顿,今晚,两只大肥猪还是大清早喂过,晚上李氏吴氏没顾上,饿得嗷嗷叫。
秦珍和二郎刚绕过墙角,一道黑影向他们走来。
二郎以为是家里人,没吭声,自妹妹被大伯娘打伤,祖父祖母叔伯婶母的冷漠之态伤了他的心,他对大房二房也懒得搭理。
秦珍也抱着同样的心理,不想理人,大房二房与三房,迟早是要撕破脸的,她万分期待这一天。
那道黑影走了几步,没有继续向前,而是步向鸡圈。
偷鸡贼,秦珍脑中瞬间浮现这个念头,随即她摇摇头,秦家人都在院子里,不会有这么笨的贼选这个时间偷鸡。
许是秦家某个人嘴馋了,想摸几个鸡蛋,大晚上的,天又黑,时机正好,秦家正乱着呢。
黑影在鸡窝里边摸索几下,掏出一个小布包,听着外面秦家人的声音,她快速站起身,布包正想塞进袖里,冷不丁的看到前面两个黑影,静悄悄地站在不远处,她吓得尖叫一声,布包掉在地上,绿影转头就跑。
秦珍翻了个白眼,心想胆子也太小了。
不过,那黑影瞧着有些像秦老大带回来的婢女秋儿,那身条也就她有,小姑秦宝娟身形圆润,大堂姐个儿没这么高。
必是秋儿无疑了。
她这么晚来鸡窝干什么,偷鸡蛋?
秦珍对秋儿没有好感,看她总有股违合感,且那秋儿来秦家后,深入简出,也不常出门,不常照面,她偷鸡或偷鸡蛋与三房无关,她才懒得管。
二郎也没看清楚是谁,本能的问,“她跑什么?”
“心里有鬼,自是要跑的。”秦珍晓得是谁,却懒得说。
“咱们回屋,五郎还等着。”二郎倒没有想太多,总不过家里几位堂姐。
“诶,好。”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们三兄妹得养足精神,哥哥若能进学堂,他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钱吴村富有,又是大村,村里土财主多,村长颇有远见,花大价钱请了位举人老爷坐堂。
附近村子不少人慕名而来求学,钱吴村的学堂对求学的学子来者不拒,一般村里设学堂请的都是秀才老爷,钱吴村请举子坐堂,费用自然比别处高。
梧桐村的学堂先生秦永明,收学生,一年束修不过二百文,而钱吴村则要二两银子一年,就这样,学子们也是挤破了头要到钱吴村进学,且还要看资质是否达到先生的要求。
哥哥的资质,她不担心,而怕秦家人知道二郎进学,还是钱吴村的学堂,秦家几房人指不定闹翻天。
闹吧,只要不太过份,她就忍了,若是打三房的坏主意,像卖她去做奴婢之类的,豁出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想到这里,秦珍心里一动,“哥,甲叔教的拳法练得咋样?”
二郎咧起嘴笑说,“还行,招式我都记住了,甲叔嘱咐我要勤加苦练,将所有招式融会贯通,配以心法,日后指不定混成高手,嘿嘿~”
高手,秦珍暗笑,未必。
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