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秦珍叫起兄长,给睡梦中的五郎穿衣服,有条不絮的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
“哥,一会儿,咱们去抓鱼,挑条合适的,给书院的先生送去。”
二郎不懂,“送鱼,他不收我,为何还要送鱼?”
“我自我的道理,哥哥信我便是。”
秦珍打来水,梳洗好,叫兄长把弟弟背上,紧着出门。
二郎不明妹妹要他送鱼的目的,但也没有异议,不用窝在家里,他情愿待在外面。
昨晚,二郎发现东西丢了,吴氏走后,二郎急得团团转,秦珍心里明白,趁二郎不注意,把东西从空间里移到床底下,然后声称找到了。
二郎看看床底又看看背篓,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明明看过的啊。
“刚刚都没有,咋地又出现了。”他指着床底看向秦珍,“妹妹,莫非是我没瞧清楚。”
“嗯,极有可能。”秦珍闷笑,煞有其事的点头。
次日,秦珍不敢将东西留在屋里,怕她不在家,吴氏他们会闯进来发现,不用的收进空间,背篓放一只小铁锅,些许调料和三副碗筷。
掂了下重量,提在手里并不显份量。
凤阳世子的秘药极有效,她身上的伤势好了八层,再将养个四五天,生龙活虎不在话下。
半个时辰后,秦珍抓好鱼,选了条一斤左右的鲜鱼,用树叶包好,交待给二郎,“哥,这次我就不陪你了,你速去速回,鱼交给学堂后厨,多的话不要说,快些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她又取出十文钱替给兄长,“回来肯定晚了,别忘记吃饭。”
“妹妹,要不我再求求先生。”二郎说。
秦珍摇头,“不可,按我说的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会求着你入学。”
二郎睁大眼睛,妹妹又说傻话了,哪有先生求学生进学的。
秦珍笑笑不语,“快去,正好赶上先生的早饭。”
小溪的鱼,久食不腻,那先生看起来,也爱吃鱼,她打算让哥哥送三天的鱼,停两天,再送两天,再接着停。
如此反复几次,看能否打动先生。
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的典故,她呢,则用鱼吊先生。
二郎走后,五郎也醒了,她拎着另外的鱼和篓子寻了块草地,起锅做饭。
这回出来,她带了米,菜是现抓的鱼。
有了做饭的工具,秦珍头一次感觉吃饭是件开心的事。
以前天天吃菜团子,喝野菜汤和稀粥,粥里的米少得可怜,每每吃完就饿,四年,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末世,好歹有变异兽的肉啃,味道虽平常,总能填饱肚子,穿过来的四年,实在一言难尽。
秦珍将鱼烧了汤,调料放进锅,香味溢出,五郎蹲在锅边,眼巴巴地盯着锅中鱼汤,“姐姐,好香啊。”
“香吧,耐心,姐姐煮你最想吃的白米饭,一会和鱼汤一起吃,好不好。”
“好,不分给他们吃。”
“这里就咱们两人,你想分给谁?”秦珍奇怪的问。
五郎左右看看,才意识到这是在外面,不是秦家,没人来抢他的鱼汤。
昨晚,秦王氏抢包子的举动惊了他,在他心里,留下不小的影响,也造就了小小的五郎护食的性子,五郎想起昨晚,不高兴地嘟起嘴,“袓母抢走包子,我的包子。”
“算了,姐姐给你做更好吃的,记住,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小心他们来抢。”
“嗯,不告诉别人。”五郎重重地点头。
“乖~”秦珍摸了下五郎的头,用碗盛汤,让五郎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一大早的,也不管吃米饭合不合适,秦珍想到久违的香喷喷的大米饭,口水横流,不禁加快手中动作。
她手艺还成,鱼实在太香了,林子的不远处,凤阳世子练剑的动作缓缓停下来,深深嗅了口香气,轻轻叹气,本就没用早餐,闻到香味,肚子更饿了。
凤阳世子闻着香味,刚准备提脚,耳边一动,一道破风声自背后而来,他反手提剑一挡,“当”地一声,刀剑相撞。
凤阳世子退后一步,看清来人,凉凉地瞪了对方一眼,“堂堂清阳郡王,却行背后暗剑伤人之举,也不嫌丢人。”
“打赢你,他们只会夸我,闲话是留给弱者的。”清阳郡王不以为意,继续出招。
凤阳世子不想应付他,对方身份同他相当,两家是世交,伤了他,太后和皇伯父晓得了,又得在他耳边念叨。
这块牛皮糖,轻不得重不得,又时常纠緾,好不烦人。
“风纯,你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好说好说,三招,接我三招,不轮输赢,今天我便不再烦你。”风纯用商量的口气说,他还想日后能时时找他讨教,惹恼他,无人同自己切搓,岂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