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这回中毒,把卫末折腾得不轻,她一恢复活蹦乱跳,不敢闲下来,怕卫末逮住她研究身体好得过快的事。
将医馆里里外外收拾一通,又给卫末做了顿好吃的,她和卫末说了声晚饭前回来,之后跑得不见人影。
秦珍也没去别的地方,先是跑了趟王府,凤阳世子不在府里,她托门房总管带了个话给他,说自已已无碍。
恐兄长们担心她,中毒的事,哥哥和善之是知道的,她又去看兄长们和弟弟。
时间已下午,顾南生自上次弟子被挟持自已束手无策,特找来武师傅来教导几个弟子。
他规定,包括五郎在内,五名弟子上午习文,下午习武,从此文武兼修。
秦珍到的时候,就见兄长们顶着大太阳站在梅花桩上扎马步,连五郎了不例外。
好在他年纪小,武师傅不放心,护在五郎旁边。
扎着马步,还要兼背书,秦珍看了会心一笑。
“姐姐,”五郎眼尖,一见秦珍,就想从梅花桩上跳下来,武师傅手中的棍子顶住他身体,等他站稳后,一棍子抽在五郎的屁股上。
五郎嘴巴瘪了瘪,眼睛里泪花儿闪,却忍着没哭出来,继续蹲马步。
秦珍心疼得不行,却不求情。
二郎他们停下背书,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秦珍,“妹妹,你好了?”
“珍珍,你没事了?”
“好了,我没事。”秦珍朝兄长们挥挥手,“我去找顾先生,回头再说话。”
路过五郎身边,她笑着安抚,“乖乖的啊,姐姐一会就来接你。”
五郎十分懂事,“知道了姐姐。”
秦珍顺便给武师傅问好,“先生好,我是五郎的姐姐秦珍,先生辛苦了。”
武师傅是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五官丢进人堆找不出来的那种,中等身材,唯有一双眼睛犀利无比。
秦珍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武者的气息,但又觉得此人不凡,隐隐带给她一抹淡淡的压力。
武师傅也在打量她,目中透着一抹欣赏,“丫头,观你气息平稳,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小小年纪,想必内功修得不错,不知师从何人?”
一眼看出她内功好,秦珍腹诽,这武师傅也厉害的嘛,关于她师傅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答。
很想告诉对方,她人美路子野,学武纯粹是老天给开了挂,一不小心,就成了高手。
然而,秦珍拱了拱手,“回先生的话,丫头没有拜过师,胡乱学了一些。”
武师傅只当她不方便透露师门,没想到其他地方去,哪里知道,小丫头讲的是大实话。
不远处的善之听了若有所思,他站得和二郎近,小声问道,“珍珍真的没师傅?”
“没有。”二郎说得果断。
甲叔当初丢给妹妹一本内功心法,教他一套拳法,但只收了五郎做关门弟子,他和妹妹并未拜师。
“师傅说珍珍内功修为不错,我听茶楼说书的先生讲,内功需要人引导,一般人可学不会。”
“妹妹聪明。”二郎面色骄傲,像师傅在夸自已般,“妹妹小时候就很聪明,她学什么都快。”
这话不带虚的,不管是习字还是读书,他要读几遍才记得住,妹妹一遍就记住了,小时候,爹常说,妹妹若男儿就好了。
想到记忆中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人,二郎抿起嘴角,目光恨恨地瞪着地面,脊梁又挺直了。
善之,“。。。。。。”
再聪明也不能自已学会,内功那么深奥的功夫,珍珍那么小,自学成材,不能吧。
善之欲再问,转头见二郎神色不对,瞧着像在生气,刚刚好着,一转头的功夫就不高兴了,他心想,莫不是自已问了不该问的。
那边,五郎蹲不住了,累得腿直抖,武师傅瞅了下时间,“再坚持一刻钟。”
“知道了,先生。”五郎回了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先生,姐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学武吗?”
武师傅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小家伙,虽严厉却耐心十足,“不可以,她有自已的师傅。”
“先生,姐姐没有武师傅。”五郎说。
“或许是你不知道。”
五郎大力摇头,“不是的,姐姐没武师傅,先生不信可以问问哥哥们,五郎不撒慌的。”
有没有武师傅以为他最清楚,不好和小家伙争辩,便敷衍地哄道,“等我问过你姐姐再说。”
说罢,他手里的棍子敲了敲五郎脚下的梅花桩,“专心点,抖什么,胳膊抬起来,背挺直。。。。。。”
秦珍绕过武场,同府里丫鬟打听了顾先生的院子。
顾南生正在书房,听见敲门声,屋里的书童走出来见是她,立刻笑了,“你来了。”
书童忙朝屋里禀报,“先生,是二郎的妹妹秦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