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纯来了,还带来了尾巴,他这次来凤阳,不是待在王府,就是忙差事。
同他一道来凤阳的络伊人,总碰不到风纯,只能来秦珍这儿堵人。
风纯跟二大爷似的等投食,秦珍这会肝火旺得很,昨晚一晚上没睡,上午补觉又被吵醒,偏两人在耳边叽叽歪歪。
风纯见络伊人緾上来,他跟逗狗似的,高高在上,语气倨傲不已,而络伊人竟跟没事人一般。
一旁的秦珍忍不住腹诽,要是以后她喜欢的人,敢有这种态度对她,她锤爆他的狗头。
“络姑娘,你说你与鬼医一起长大,想必络姑娘的医术定然不凡,”
络伊人谦虚的浅笑,“虽得祖父亲手教导,医术却是不及祖父三层,伊人忏愧。”
“是吗,”风纯挑眉,他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言明,“本王要的是能管家理事应酬世家命妇的大家闺秀,络姑娘,你懂这些吗?”
络伊人神色一僵,脸色慢慢涨红,手脚都无处安放,她自小生活在深山中,整日与草药为伍,哪里懂管家理事。
但祖父常夸她聪明,说她说什么都快,管家而已,难不倒她,遂说,“我,我可以学。”
“学?”风纯冷嗤,深觉没意思的紧,连逗弄都嫌无趣,他随口问,“络姑娘可会下厨,做得一二入口之食?”
络伊人抬头,瞥见他眼中的嘲讽,以及赤祼祼的轻视,面色难堪地摇头。
她是鬼医的孙女,是承祖父衣钵的人,下厨这种日常锁事,何须她亲自动手,自有门下弟子处理。
她不懂,做了郡王妃还得亲自下厨不成,那下人们用来当摆设的。
“络姑娘,本王以为,你还是回去先弄明白一些事。”风纯耗光了耐心,下颌抬了抬,“慢走,不送。”
络伊人又一次狼狈的离开。
“不自量力。”风纯冷哼一声,一回头瞅见秦珍幽幽出神的目光,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
秦珍摇头,又看了眼风纯,憋出一句,“真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媳妇。”
络伊人好歹是个美人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小屁孩,要求真多,即要妻子出身名门,还要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这古代的高富帅太难攀了。
风纯呵呵一笑,“操心你自已吧,挑王妃总比挑相公容易,若以后我的王妃不得我心,我可纳侧妃,郡王爵按规制有一正妃三侧妃侍妾六人,这算是有名份的,没名份的不限。”
秦珍,“。。。。。。”活捉一只准大猪蹄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
风纯受伤,秦珍将饭食做得很清淡,见他爱吃南瓜,她意煮了南瓜饭。
最后一个菜下锅,风纯闻到香味,“炒的什么,这么香?”
“茭白。”秦珍把菜盛进盘里,她也觉得香,这玩意她是在梧桐山被一群野水牛追赶时发现的,当时弄了点进空间,没几天就长了一小片。
她当时试做了一回,是真的茭白,味道和她曾吃过的一样,这个时空也有茭白,她见过,但人不吃,只会割来喂牛。
梧桐山里的茭白比外面的个头大,她把菜端到风纯大爷面前,“你先吃,我再做个汤。”
这位爷也不嫌厨房的油烟味,他咽了口口水,摇头,“等你一起吃。”
傍晚,少年们饥肠辘辘地冲进门,见风纯也在,五郎小不懂,二郎善之几个因知道他是清阳郡王,言行间很是拘谨。
秦珍做好了晚饭,风纯也用过了,她把饭菜摆到桌上,将风纯带到院子里说话。
“今晚我要去找季俊算账。”她说。
“不必,他犯下的事,自有阿回处理,涉及十几条命案,毕竟是凤王叔的属地,凤王府也不会任由他逍遥法外。”
“我信不过,他即是定国侯的公子,若定国侯保他,凤王府未必不会卖定国侯一个面子。”
凤阳世子出面,这事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定国侯与凤阳府,只要利益够,十几个乞丐的命算什么。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上辈子什么样的猫腻龌龊没见过。
风纯眸光复杂地看着秦珍,“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并不是十一岁。”
秦珍撇开头不语,他叹了口气,“非要他的命不可吗?”
“对。”
“好。”
秦珍抬头,“那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风纯瞪大眼,接着歪了歪头,“什么,风太大,本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珍,“告诉我他住哪里,省得我费功夫去找。”
风纯气笑了,“你连我也想拉下水。”
“说不说?”秦珍语气不变,等着他的答案,见他面容抽搐了下,仰头望天。
秦珍转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我又没说不说,”风纯拉住她,一脸无奈,“真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