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兄妹还是惹上麻烦了。
那些蒙面人搜到隔壁客房,秦珍兄妹几个只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后,蒙面人快速撤离。
二楼安静没一会,楼下一行官兵突然涌入客栈,想来是接到了报案。
官兵来得太快,少年们惊疑不定,这件事他们是脱不开干系了,闯入他们客房的那个姑娘死了,还死在他们住的客房里。
王府的姑娘,便是侧妃生的,身份同样尊贵,若王府牵怒下来,弄不好他们也要搭进去。
“妹妹,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善之急声说。
“走哪儿去,现在走掉说明我们也有嫌疑。”
秦珍叹气,目光对上兄长们惊惶的眼神,安抚道,“没什么好怕的,只当不认识她,官差若问,你们只说是因为害怕,所以在对方闯入房间后,便让出了房间避到我的房间里,后来蒙面人出现,我们就更害怕了,不敢出面。”
她想了想,看向善之,“我们恐怕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保险起见,你现在离开躲起来,等天亮入城,去清阳郡王府找郡王,请他来救我们。”
秦珍把风纯曾送给她的那串红宝石手串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并一些散碎银子交到善之手里,细心叮嘱说,“手串是给郡王的信物,万不能丢了,银钱收好,想进入京城,需要出示户籍文书,文书我得留着用,你入城,不防使些银钱。”
正说着,客房门被敲得“呯呯”响,“官差寻查,速速开门。”
秦珍指了指身后的窗户,示意善之赶紧走,善之略一点头,跳窗离开,二郎见人走了,赶紧去开门。
五郎被吵醒,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秦珍立刻上前给他穿衣服。
门打开,两名官差冲进来,见屋里是几个少年和一个小丫头外加一个刚睡醒的小萝卜头,屋里也没异常。
匆匆检查了下,其中一名官差对看起来最大的二郎说,“我等接到小二报案,说客栈里闯入了一伙蒙面人,还杀了人,那蒙面人你们可瞧见了?”
二郎脸色微白的点头说有,颤着手指了指隔壁,“他们在隔壁屋里杀了一姑娘。”
官差听了脸色一变,立刻跑去隔壁客房查看。
二郎和良之孝之三人相视一眼,三人脸色都不好,身上还穿着单衣,冻得脸发青。
秦珍帮五郎把衣服穿好,抱他下地,将几个兄长昨夜落下的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棉衣放到桌上,对听着外头动静的兄长们说,“不冷啊你们,快把衣服穿好,官差一会该找咱们问话了。”
“哦,”仨少年吸着鼻水,良之套上棉衣,嗡声抱怨,“希望善之快些找到郡王,这事叫咱们摊上,碰上个讲理的官老爷还好,若是个不讲理的,问话之前先来个杀威棒,咱们不死也得脱成皮。”
秦珍眼皮子跳了跳,“不能吧,哪有话都不问,就先动刑的。”
“有,”孝之挨着五郎坐下,少年眉头死死拧着,“前年,栖林前一任县令的小舅子强抢民女,那女子的家人上告,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将女子的父母打一顿。
那女子的父母受不住打,只好临时反了口,说是自家闺女勾引了县令的小舅子,县令反申斥了那对夫妻一通,说他们家教不严,养出了个水性扬花的闺女。
案件结后,那个被强抢的女子上吊自杀,那对夫妻本就只有一个独女,唯一的女儿死了,夫妻俩一气之下,递了血书到凤阳王府。”
“嗯,”良之接着说,“凤阳世子嫉恶如仇,接了血书,查清事情的真相后,将县令下了大狱,他的小舅子也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作苦伇。”
“不会的,别乱想,这是在京城,”秦珍宽慰了兄长们一句,“出去吧,官差们催人了。”
这些官差尚不知死的那个姑娘的身份,只是例行问话,尤其秦珍兄妹,见他们年纪不大,确实像吓到的样子,官差并没为难他们。
蒙面人在客栈杀人,死者都是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秦珍猜,另一个,只怕是被蒙面人当成正主误杀的。
客栈的住客们排着队被官差问话,这一折腾天也亮了,事情到这里差不到结束,不想,客栈外再次出现一对侍卫。
当先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下来两位年轻公子。
一名紫衣公子嘟嘟嚷嚷地走进客栈,“那什么破山,能有什么猎物,非要选那破地,还堪查,要能在那山上找出一只野猪来算我输。”
“如此最好,这次去的官眷多,说是狩猎,还不如是出游,野猪最好没有,猎猎兔子野鸡的就好。”
“得,还是你想得周到。”
褐衣公子见客栈里有官差,又见地上躺着两具盖了白布的尸体,道了声晦气,拽住季世子就走。
“哎,等等。”
许是白布没盖严,季世子余光瞥见担架白布下的侧脸,莫名觉得眼熟。
他上前掀开白布一瞧,大吃一惊,跟在她身后的镇国小将军怪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