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北边哪还有粮,余粮悉数被太子调往南边赈灾,至于云枫北楚就别想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他们都自顾不暇,除非去云上城,可云上城与咱们南昭一向水火不容,不落井下石咱们就烧高香了。”
城守唉声叹气,摸着空空的肚子,问小厮,“厨房还有吃的吗?”
“还有两个红薯,大人,小人去给大人煮了取来。”小厮说着提着灯笼退出书房。
城守待小厮一走,马上关上门,抱着肚子在书房里转圈圈,嘴里嚷着好饿好饿。
梁上的秦珍有点懵圏,她,好像误会了。
城守饿的不行,刚想催催,就听门外凄厉的哭声,他吓了一跳,转身冲出书房。
梁上的秦珍也好奇的跟出去看,只见下人们围在厨房前,城守的贴身小厮坐在地下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阿福,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抓着城守的裤腿哭诉,“大人,我的旺财,我的旺财,不见了,它一定是被人偷走吃了。”
城守听了笑道,“不一定,兴许只是跑出去玩了。”
“不是的,大人,地上有血,还有旺财的一搓毛,它肯定被人抓走吃了。”
小厮哭得伤心极了,泪涕横流,城守饿得肚子咕咕叫,小厮又一直抓着他的裤腿哭个没完,拉也拉不开。
城守只好拖着小厮进厨房拿吃的。
秦珍躲在暗处,见他吃的那叫一个慢,一只小小的红薯也叫他吃出了珍馐的感觉。
小厮终于止了哭,装了一小碗水递到城守面前,“大人,府里没粮了,城里的粮铺子全关了门,咱们该怎么办?”
城守把水一饮而尽,碗放到灶上,他伸了个懒腰,才说,“借去吧,城中几家富户肯定有余粮,告诉他们,若不借,本官就放流民进城。”
小厮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可城外那些流民怎么办,他们没吃没喝,坚持不了多久,大人真忍心让他们活活饿死?”
“不忍心,可本官手上无粮,放他们进城,只会产生更多的流民,都城那边流民更多,现在小半个南昭都在饿肚子,熬着吧,熬到老天爷下雨就好了。”
“是啊,只希望老天爷快点下雨……”
秦珍听到这里,转身离开。
次日早上,她听到百姓议论,说城守开仓放粮,便动身离开了宁昌城。
如宁昌城守所说,都城流民更多,不过待遇要好上许多,除了不许进城,城外有官员设粥棚,提供食水,一天两顿,粥虽稀的不见几粒米,总算有果腹之物。
秦珍不是流民,她想快点见到南辰太子,想请他帮忙送她回北楚。
她找出当年南辰太子送给她的随身玉佩,那玉佩不是一般饰物,以前她不认识玉佩上的字,现在认识了,玉上刻了“月微”两字,南辰月微。
这种象征身份的玉佩,他随手赏给了她。
秦珍出示玉佩给城门守卫看,对方还以为她贿赂他,随手接了玉佩看,正面,仙娥抱玉兔,没反应,翻一面,猛地瞪大眼,确定没看错玉佩上的字,他脚一软,跪倒在地,双手将玉佩高举到秦珍面前,惊道,“姑娘,不知您有何吩咐,若是进城,太子有令,任何人进城皆须出示路引,再缴纳二两银子,如果没有路引,天王老子也不能进。”
秦珍收回玉佩,问道,“殿下现下可在城内?”
守卫回道,“回姑娘的话,末将不知,不过听说太子日前率铁卫去了燕翠山引水,不知道回来没有。”
都听说去了燕翠山,没听说回来就是还没回来,秦珍又问,“那燕翠山在哪里?”
守卫伸手朝远处一指,“那就是燕翠山。”
秦珍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便是一座高耸的大山,观距离,不算远。
她掏出一块金子丢给守卫,转身就走。
而此时的燕翠山中,南辰太子正险象环生,两日前,他率百余铁卫前来燕翠山引水,没想到会遭遇数次刺杀。
对方似乎想将他劫杀于燕翠山中,派出的刺客皆是高手,尤其领头的那位,武功犹在他之上。
百余铁卫死伤过半,贴身侍卫一死一伤,南辰亦受了伤,他相继派人下山求援,均未成功。
一个时辰前,镇北侯世子司空星云请命,亲自下山求援,他带着十名铁卫刚离开,刺客后脚就又袭击了他们。
和领头的刺客打了一场,背部伤口再次裂开,南辰不得不由侍卫护着离开,留余下铁卫阻挡刺客。
“殿下,再支持一会,铁卫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咱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世子带人来,咱们就有救了。”
侍卫受的伤比他重,却强撑着,不想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南辰拽了他一把,再次牵动伤口,他闷哼一声,将侍卫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搀着人继续走。
“不可,殿下,”侍卫挣扎着推开主子,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