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秦珍自认自己的梅影剑已快到极致,但来人的剑法比她的还快。
须臾,三十招已过,分开时,秦珍立在树枝上,她捂着肩膀,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对面的人。
很普通的男子,五官平凡,身材瘦削,一身灰色劲装,如果硬说他有什么让人记住的特点,应该是那双淡漠的眼睛。
初时如看死物般的眼睛,这会有了变化。
只一个眼神,两人再次緾斗一起,而另一边的南辰,也没躲过冷千繁刁钻古怪的暗器。
暗器沾了剧毒,南辰意识到,第一时间封了周身大穴,但也失去了行动力。
秦珍时刻注意着南辰,见他受伤便分了心因而再次被对手刺了一剑,而对方却没有步步紧逼,而是说,“再来。”
秦珍抿着唇,又瞥了眼南辰,眼见他情形不对,她以商量的语气问,“可否下次打过?”
男子微怔,似乎想不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他认真想了想,终究是任务重要,便摇头回答,“不可。”
秦珍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她咬了咬唇,似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般,气得跺了跺脚,说了句“看剑,”右手剑出,同时,左手极快的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把辣椒粉撒向男子。
男子没料到她会使阴招,闪躲不及,辣椒粉猛地飘进眼睛里,凄厉地惨叫声响彻在林子里,秦珍趁机抽身。
另一边,冷千繁听到同伴惨叫,一下面色大变,立即放弃击杀南辰,返身赶过去抢救同伴。
“殿下,”秦珍跑向南辰,南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下一瞬,一股腥甜涌上喉口,他急急伸手掏解药,但眸光注意到前方的地面,他猛地起身,几乎面目狰狞地,用尽全力一扑。
秦珍被他扑个正着,人还没回神,地面突然下陷,失重感传来,她睁开眼,还没看清四周的景像,头就被重物狠狠砸了下,剧痛间人瞬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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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不要,姐姐不要死……呜呜……”
睡得正香甜的二郎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听出是五郎在哭,他一骨碌爬起来,鞋都不穿,几步蹿到五郎的床边,掀开被子,把弟弟抱在怀里哄。
“五郎乖,不哭,姐姐没有死,她没有死,过不了多久,五郎就能见到姐姐了,听话,再耐心等等。”
五郎抽抽噎噎地睁开眼,眼珠转了转,不知想到什么,小家伙一把抱住哥哥的脖子,哭得越发大声,嘴里一个劲儿嚷着要姐姐。
哭声吵醒善之和良之,兄弟俩也同二郎一起哄。
可这回怎么哄也哄不好,甚至惊到了顾府的几位先生,最后还是甲未之出手,点了弟子的昏睡穴。
二郎守在五郎旁边,没敢睡,他心里不安的很,说来,三年前妹妹失踪,五郎也是这般闹哭了好久,任谁也哄不好,甚至还大病了一场,后来还是凤阳王夫妇进京为世子下聘,凤阳王妃听说了五郎的事,特意上门,又亲自照顾了五郎半个月,五郎这才好转。
之后,五郎性子越发安静,乖巧是乖巧,让吃饭吃饭,让睡觉睡觉,功课上也没让先生失望,只是,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六七岁孩童该有的活泛劲。
也是前天,清阳郡王突然派人上门,说妹妹有消息了,还活着,现人在南昭都城,不日便归来。
不知妹妹如何到了南昭,具体情况清阳郡王派来送消息的人也不清楚,但得知这个消息,他们欣喜若狂,而五郎也在妹妹消失的三年后露出了笑脸。
那时,二郎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五郎能恢复就好,亦希望妹妹能早日归来,莫再出什么变故的好。
“不如我们去南昭找珍珍吧?”善之突然说。
“还没睡啊。”二郎索性上床挨着五郎躺下。
“睡得着才怪,”良之也出声,“深更半夜,你在那唉声叹气,鬼才能睡着。”
说罢他也叹了口气,“善之说得对,不如我们去南昭找珍珍,说不定能早点见到珍珍,那五郎也不会闹了,顺便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先生不是总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咱们就当去实践好了。”
二郎嗤笑,“想出去撒欢就直说,别找借口,去南昭找妹妹,你们知道南昭在哪里吗?万一妹妹已经动身了,咱们又在路上错过怎么办?”
“这个好办,方侍卫不是说消息是从南昭使馆传来的,那咱们就再通过南昭使馆给珍珍去信,告诉她咱们已经动身去找她,为免错过,咱们就约定在边城碰面,这样即能早一点见到珍珍,又不会彼此错过,你们觉得呢?”善之说。
二郎说,“我不觉得,我只知道先生是不会同意我们去的。”
良之却觉得这个点子很好,他兴致勃勃说,“先生不同意就别让先生知道,咱们给先生留书,等见到珍珍,再回来向先生请罪,如何?”
善之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二郎,一句话,干不干?”
二郎沉默,他